“我试试吧。”
借着车厢里的灯光,苏景看到宁希竹脸上浮现出来的期待神色,最终还是点了头,不过还是习惯性地没有把话说死,留有一些回旋的余地。
听到苏景的回答,宁希竹欣喜地笑了起来,她知道苏景的性格,一个缺乏安全感的资深患者在做决定前,总会给自己留下后路,不会选择倾其所有背水一战。然而以她对苏景的了解,只要他做出了决定,就会尽心尽力。
二者看起来很矛盾,但并不冲突。
担心宁希竹对他抱有太高的期望,苏景补充了一句,“成不成我不敢保证,到时让你失望了,你可别怪我。”
“嗯嗯。”宁希竹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,有苏景的帮忙,总好过自己单打独斗。不过这事并不急,都还没去看房子呢。
宁希竹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,哪怕是磨,也要把父母接到大城市里安享晚年。
“这是回头再说吧。”宁希竹看了一眼窗外,三更半夜确实不是很适合聊天,尤其还是在车上,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说完,宁希竹就开门下了车,然后从后座拿到自己的背包,抱着猫娘往家的门口走去。
苏景当然不会马上就走,至少得等到宁希竹进到屋里。看着宁希竹开门的背影,和趴在背后上的猫娘,苏景叹了口气,他就想不明白了,明明是他救了猫娘并且照顾了它那么久,之前还是亲如父女的,怎么宁希竹一回来,它就抛弃了救命恩人老父亲,有空没空都黏着宁希竹了呢?
开锁声在寂静的深夜尤其刺耳,宁希竹刚进入院子,正转过身准备锁门的时候,二楼某一个房间亮起了灯光。
白色的光芒从窗户透出来,把宁希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看到突然出现的影子,宁希竹的动作僵住了。
与此同时,楼上传来开窗的声音,宁父的声音随后响起。
“是小竹回来了吗?”
苏景和宁希竹原本打算“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”,没想到最后还是吵醒了宁父宁母,来不及“逃跑”的苏景实在无法拒绝未来丈母娘的热情,只能下车进屋子里吃了一顿不知道算是早餐还是宵夜的饭菜。
待了大半个小时,苏景才扶着腰从宁希竹家里出来,在宁父宁母的声声叮咛下,驾驶汽车回家了。
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左右了,苏景连澡都不冲,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。
实在是太累了。
苏景这一觉睡得挺长的,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才醒过来,中途倒是没有人过来叫他。不过他再晚点醒就说不定了。
苏景顶着鸡窝头走出房间,一边走着一边打着哈欠。
“吃饭!”
苏母刚好上楼,看到苏景就直接开口了,看来她是专程来叫苏景下楼吃饭的。
“嗯。”苏景应了一声,“你们先吃,我去洗个澡。”
看着苏景的身影,苏母大声喊道:“顺便把你的胡子刮干净啊!”话毕,她就转身下了楼。
二楼卫生间里,苏景对着镜子摩挲着下巴,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扎手手感,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:胡子头发指甲长那么快,咋就不见长身高呢?
他确实有点不满意自己的身高,一米七出头,也就比宁希竹高几厘米而已。幸好宁希竹不喜欢穿恨天高,不然的话比他还要高半个头。
刷牙,刮胡子,洗头,洗澡。
苏景有条不紊地做好要做的事情,然后拗了一个造型,一如既往的把头发往后梳,露出光洁的额头。
看着镜子里渐渐后移的发际线,苏景又惆怅了一会,再过几年怕是就要用刘海遮住额头掩盖发际线升高的事实了,真是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