耍流氓是不可能耍流氓的。
要说挑逗也不对。
硬要说一个理由的话,苏景大概会说只是想找一个支撑点。
感受到大腿上传来一个巴掌大的温度,尽管中间隔着一层布料,宁希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,但她又不敢拍掉苏景的手,毕竟长辈都在场,动作太大吸引到他们的注意的话,多少有些难堪。
她低着头,龇牙咧嘴的斜了一眼苏景,心里升起一股怒火。
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,当你在背后长时间注视某一个人,他会心有所感的突然转头看过来对上你的目光,往往碰上这种情况,偷看的人都会觉得有些尴尬。
虽然宁希竹仅仅是瞪了他一眼,但苏景立马就反应过来了,除了空气中弥漫的腾腾杀气,紧靠宁希竹而坐的苏景还听到了细微的磨牙声。
苏景讪讪笑了下,很自然得把左手抽了回来,然后对着宁希竹眨了几下眼睛。
“坐太近了,我这手没地方放。”苏景翻了下左手,压低声音快速解释道。
宁希竹看着苏景的另一边,偌大的间隔至少能放下三张椅子,刚开始还真没察觉苏景靠她这么近呢,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一点一点挪过来。
“为什么没地方放你心里没点数吗?”宁希竹同样压低声音,语气里充满了无奈。
苏景嘿嘿笑了下,然后默不作声地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进宁希竹的对话框,两只大拇指在虚拟的26键键盘上飞快舞动。
在宁希竹疑惑的目光下,两行文字共计二十字便出现在输入框里。
“共闯共行,跨出许多足印
披风披雨,心更锻炼得真”
打完字,苏景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发送,不仅如此,他还晃了晃手中的手机,冲宁希竹挑了一下眉,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炫耀玩具的孩子一样。
络有些许延时,直到苏景一套动作下来,宁希竹的手机才响起提示音。
宁希竹拿出手机又仔细看了一眼这二十个字,在心里揣摩了几秒钟,然后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苏景,“新歌?”
看到宁希竹回复过来的信息,苏景眼角抽了一下,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荒诞,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个人,还要通过微信来聊天。
“说话就行,我发给你是怕你听不清楚。”苏景低声笑道。
宁希竹白了一眼苏景,她自然能听出苏景语气中的嘲讽,不过还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,看了一眼谈兴正起的四位长辈,低下头轻声埋怨道:“鬼知道你啊,我就是看到你微信发消息给我,还以为你让我也用微信回复呢。”
“蠢萌蠢萌哒!”苏景忍着笑评价了一句,“我们又不是做什么坏事。”
“就这鬼鬼祟祟说话的样子”宁希竹无语地说道,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,而是突然转到了之前的疑惑上,“你是在写新歌?”
毕竟长辈都在这里,他们两个小年轻不好说太久悄悄话。
“刚才突然想到这两句,也不知道能不能写成歌呢。”苏景没有否认,他倒也不是那种争分夺秒无时无刻把心思都费在音乐上的狂热者,只不过在这席间突然灵光一闪,脑海里无端浮现出这句话。然而在场的人中,能跟他分享这种“妙手偶得之”的喜悦的,也只有宁希竹一个人,他总不可能跟长辈们嘚瑟吧。
“写得挺好的,争取写完整。”宁希竹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懂,不过她能看出这二十个字里蕴含的深情,便鼓励了起来。
也许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平淡,宁希竹拿起s了苏景发过来的这两句话,粘贴到微信的个性签名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