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是应该到一个公司去上班的。上面的人听说他会泥工,就分到了饮食公司。
真正地当上了一个叫做饮食服务公司,国营企业的职工了。
其实陈本虚人虽然进了城,现在要做的事情,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从那天后,陈本虚修水管,开冷气机,打灶切肉炒菜照相,都是他做过的种种工作。只是口袋里头的钱,比以前在乡里,那就是少得多了。
只不过现在,是按月有发的。给了陈本虚一个房间住,就是说陈本虚的工作,生活都稳定了。唯一不同的是,陈本虚不要再像以前,为了一单单小小工程,去跟别个,舔着笑脸了。
也不要为了去取那几个钱,点头哈腰了。
一个人的尊严,那是用钱,来衡量不了的。
天天和在乡下一样,还是做泥水工。打灶,大饭店,小面馆,一个一个灶打起来。
在贵州做泥水工时,带出来的徒弟,从那边来找到他了:
“师父,你自己到外头,当师傅不好好的。跑到这里来打灶。一个月还没有在外面,才几天的钱。过我们那边干吧。”
“你们不是干得好好的。”
“要个掌艄的。”
是的,一个月才有这么点钱。这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。他的心动了。
“招工到这个地方?要是到我们那里,按你的技术算,应该是一个五级工。”
“你那边,五级工有多少工资。”
“比你这里,那是多多了。”
“不要信他们。你这里是国营职工。他们那边,是建筑公司,集体单位。”伯伯听了赶快说。
原来人除了要有尊严之外。还有集体和国营职工的区别。
“要不是啊,要不是。我看你这个人啊。”
采购员摆开了一百多斤猪肉,陈本虚就要准备开刀去切。教育局的向先生笑嘻嘻地,直接进到饭店厨房里来了:
“陈本虚哦,现在又有了个上学指标,你还想去吗?”
他人还没有坐下,嘴上就说开来了。听了他的话,陈本虚不是很相信。八字先生没有算命的时候,在他心里,是好恨他的。那天算命了后,陈本虚才晓得,这事情不能够怪人家。是自己没有那个命去上学。不过在心里,陈本虚还是很不舒服。
向先生与陈本虚无亲无故,对他这么关心,为什么陈本虚却要恨人家?
另外是有原因的。这话得从头说起。
陈本虚迁移到了大队。在附近的煤矿,打工挣钱了。煤矿离生产队近。大队生产队领导们,大队书记,生产队长,民兵营长,大队会计。大队书记要是想和妇女主任睡觉的时候,妇女主任也会一起来。
来了就要陈本虚帮他找个工人宿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