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的。”

“哈哈哈！你陈本虚，他妈的。还读什么电大？赶快去，写你的剧本吧。写你的小说吧。才发一篇小说处女作，《清清沱江水》，就能够上了他妈的，《小说选刊》了，你这个狗屎运。可是我们市里，几百万人的第一次。在《小说选刊》上，开了一个大张。放了一颗卫星呢。”

“颜老师，你谬奖了。”

“还谦虚个什么。你这个小说，真的也是写得不错。我看以后，怕是要得个什么大奖的呢。”

“颜老师，你又在胡说八道了。”

“这一辈子啊，你就给我狠狠地，往小说上干过去。还来读什么电大。再说，你老兄，一个知识青年。一个双脚全是牛屎的农民。干部，都当成了。市里，也调上来了。还是在管电大的宣教科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在你们科里，我晓得的，一共就只有三个人。两个人，是科长。只有你一个，是科员。他们两个人，没有五十七，也有五十九了。反正加起来，有一百多了。是不是？”

“你是侦察员。”

“陈本虚，就安安心心地，等个一两年，老科长一退休。管你有没有文凭，有你这种写作水平，哪个敢不让你，当一个小小的科长？”

“这话颜老师，可不要乱说。”

“小科长，当他个几年。不就是什么，副局长了。像你这么一个，冰雪聪明的人，到了那个时候，只要在工作上，好好地，显一显自己本事。这局长，哪里还会在你的话下？”

话说到这里，他一手指跟着他，后面跟进了门的弟弟说：

“这是我的弟弟。一个转业军人。没有文凭，已经分配回去，当一个农民了。你就做个好事，让这个马上就要回家，当农民的转业军人，读一读这个电大。

“他如果有了这张文凭，以后就能够，呆在我们城里。那也算是你陈本虚，修了一个大阴功，救了他的一条小命吧。”

说完。他把桌子上的书，一把就抱了起来，放到他弟弟怀里，大声说道：

“三年时间的书，你给我要好好读。生活费，学费，所有费用，都算我老兄的。还不快快谢谢，你敬爱的陈老师。”

那弟弟，也是聪明不过了的人，紧紧抱着书在胸前。笑嘻嘻地，朝到陈本虚深深地，鞠了一躬。

结果呢，他学习三年，电大毕业，成就了一个职业颜律师。陈本虚呢，又一个可能得到大学文凭的机会，就这样子失去了。

这个结局，陈本虚也是理所当然。八字先生的话，又一次兑了现。

陈本虚的领导，皮局长是个老右派分子。落实政策刚回来，就当上了市里司法局局长。

这个人跟陈本虚，聊得很对劲，皮局长的作为，很是让人佩服。上任没有多久。大院里粪坑堵上了。四处臭气熏天。男的女的好多人，站在大院子里，议论纷纷。后勤找了好久，也没有找到专业人士过来。

这时只见新到的领导，不声不响，就在化粪旁边，脱下了衣服。到了仅有一条短裤时，他一家伙跳下了粪池。

弯着腰，在那里是一番折腾。不久就只见那漫上来好多的粪水，一点点的，就往下消退了。

上班没有多久，他就带起陈本虚，往各个县走。去了也不爱坐人家的办公室，就一个县一个县地跑乡镇。跑了下去，也不给别个添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