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了这里,他突然话锋又是一转,说:
“你这沱江城小子,我看你这人说话,不说则,一说,也是相当直率的。现在你就不要把我当做是老师。做成我们是两个朋友,家乡人。
倒是跟我说一说。你对现在,我们满屏满纸的,对我们湘西人,叫做湘西土匪的称号,是怎么看的。”
这话触着陈本虚,作为湘西人的一个痛点,多少年来,人一旦离开了湖南,你一说自己,是个湘西人,别人的那个脑袋,摇得如是个拨浪鼓。完了马上就问:
“湘西,是哪里的。”
可是只要你一说起,我们那里,是乌龙山时,那就是路人皆知的了。可是陈本虚看到的沈先生笔下的匪,尤其是刘祖春笔下的匪。还是陈本虚爸爸口中的匪。
陈本虚的沱江城人,口里传承里的匪。他们哪里又是什么的匪?还有陈本虚自己的笔下,长篇小说《让我们都活下去》里头的朱刀客。
那都是可爱的,有人性的,有良心的人。陈本虚赶快就说:
“他们哪里,又是什么匪。充其量,就是一个地方上的保安人员。”
“哈哈哈,好好好,保安人员。保安人员。”
这位写出来了魔性的,湘西的土家族文人,土家族文学的奠基者,听了陈本虚这个话,马上就说:
“知音呐,我的知音,陈本虚。来来来,我总算是碰到一个知音了。我们要好好的拥抱一下。”
豪爽的孙主席,站了起来,两个湘西人,为了一句话的投机。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。接着孙主席又说:
“你说得,是对的。他们实际上,就是保民众一方平安,几个小地主,凑了钱,养起来的保安人员。是的,官亦是匪。匪亦是官。
“官不德,亦为匪。匪得道,亦是官。”
史内陆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手舞足蹈,口水飞炸。湘西汉子的本色,显露无遗。陈本虚赶快说:
“孙主席,要刹车了。”
“哈哈哈,你小子,晓得要停止了。不愧本科生,比我这个师范生,要强多了啊。
“你知道的。我这一辈子,以前写了一些东西,都是关于我们湘西的。”
“我不但知道,还全部都看了。”
“那谢谢你了啊。他们也反映了,我们湘西的现实生活。可以说的是,湘西的这一片土地,养育了我,更为了我的写作,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。
“以前大家说,我们的湘西,是一个匪区。我们湘西人在外面,很多人的心目当中,就是土匪的一个代名词。
“其实情况,真的不是这样子的,什么事情,都要具体问题,具体分析,尤其是历史的问题,要历史地分析。
“我是湘西的一个作家,是一位写湘西的作家。我一直觉得,自己应该有这个责任。寅出来我们的心声。
“要是你以后写好了,也应该肩负这样的一个责任。我们要用自己书写的文学作品,来澄清世人对湘西的这个问题的天大误解。
我最近这些年来,花了很大的功夫和心血,写成了一部长篇小说,叫做《武陵山陷落》,这或许也是我有生之年,创作的最后一部作品了。
“《武陵山陷落》这部长篇小说,是以旧时湘西的几支地方武装,为创作小说的原型,写他们在复杂的社会背景下,如何地挣扎在生存,活着,死亡的生命之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