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年,六月二十八日,华国代表团拒绝在对德合约上签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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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二楼。
邓长民坐在病床前,双腿伸直,手里拿着张报纸,嘴都快笑裂了。
床头柜上插着几支鲜艳的红玫瑰。
林放缩在床的一角:“邓兄,你别笑了我害怕。”
“哈哈!”邓长民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咬了一口,含糊不清道:“哈哈没有签字哈哈哈哈哈哈!”
林放捂住耳朵:“别笑了邓长民,什么时候把咱白姐接回来。”
说到自己闺女,邓长民总算正经了些,收敛住笑意:
“她最近在日本学小提琴呢,干学不会,等什么时候能拉出一首没有噪音的曲子吧。”
林放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:“白姐怎么学音乐了,你不想让她学医吗?”
“哪有的事。”邓长民一挥手,豪言道:
“我就这么一个闺女,活的快乐就行,有什么风险我替她扛,想学小提琴就学呗!”
这话说的义正言辞,林放听了都想扇他巴掌。
邓漪白以后确实学医了,还是邓长民逼的,就这几年的事。
苹果皮削成长长一串,林放认真教育道:“女孩要富养,你记得一定要给她很多零花钱。”
“用你说吗?不过你老叫她白姐干什么,都差辈份了。”邓长民反教育。
林放应和:“好的邓兄,不差辈分。”
“漪白写信说她在那里交到个朋友,是一只睡不着觉的大狗熊。”
林放削苹果的手顿了顿,苹果皮断了,轻飘飘落在地上,他垂眸岔开了话题:
“你不接你闺女,我可把我儿子接来了啊?”
“别瞎说八道了。”
邓长民往床上一躺,翻了个身差点把林放挤到地上:“这么多年,我可没见你身边有过哪个姑娘。”
“呵。”
林放踹了他一脚,冷冷道:“你也算赶上好时候了,再早十年,你这样的我一拳打俩。”
“啧,我有闺女。”邓长民耸耸肩,脱下鞋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,支着胳膊看林放:
“你闺女呢?三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。”
林放抬起头长叹一口气,恨铁不成钢的锤着邓长民肩膀:
“唉,长民啊,我以前可是把你当亲爷爷养的,现在怎么堕落成这样了啊?”
“什么爷?我才比你大两个月!”邓长民猛的坐直身体:
“说来也奇怪,这么多年你是真不老啊!”
“我不是不老。”
林放将双脚伸进拖鞋,走在窗前稳稳立住,目光深沉:“我是硬帅。”
“可去你的吧!”
.......
第二天,邓长民接林放出院,送他回北京大学旁边的小院子。
“老师!!!”
林放刚下车,人还没进屋就让人扑了个满怀,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学生绕了一圈。
他故作正经:“干什么干什么,你们是要翻天了不成!”
一边说边朝人群后的邓长民挑眉,食指点至眉间又挥出去,示意他赶紧走。
“老师!老师!!!”
一个叫沈今年的学生满面红光,手舞足蹈的指着手中的报纸。
“中了,中了!您的稿子被发表在《东方新报》上了!”
......
《东方新报》是华国近期最具有影响力的革命杂志,前两年实行改版,改为白话文。
“我的稿子?”林放抬起右手,狐疑的接过报纸,展开抖了抖,他不记得自己往东方新报上投过什么稿。
“我怎么不知道我投过稿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