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篷内传来模糊的低语,断断续续飘进耳朵。
“叔叔,你终于醒了,感觉好些了吗?”青年的声音透着急切与关切。
“玄辰……我们这是在哪?”中年男人的声音沙哑而虚弱。
玄辰?许明渊眉头一跳,心头掠过一丝异样。
这个名字,他感到陌生,却又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。
“叔叔,怎么突然这么叫我?”青年似乎有些讶异。
“玄辰本就是你父亲赐的字。”中年男人声音里透着几分感慨,“这么多年不提,连我都快忘了……”
青年沉默了片刻,语气微带困惑:“叔叔,为何突然提及此事?”
“最近几番遇险,有些话……我怕现在不说,下次若没这么幸运,就再也没机会了。”中年男人的声音低缓,带着疲惫与无奈。
“叔叔想说什么?”青年的声音微微紧绷。
帐篷外,许明渊紧贴帐篷,呼吸小心翼翼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。
突然,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身体顿时僵住。
冷汗顺着额角滑下,他缓缓转身,视线落在一双沾满泥土的靴子上。
顺着往上看,是祁烁满脸疑惑的表情。
“恩公,你在干嘛?”祁烁压低声音问道,眉头微皱。
“嘘!”许明渊急忙比了个安静的手势,语气里透着紧张,“别出声,里面有重要的事。”
祁烁挠挠头,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帐篷,却什么也没听见,只能无奈地退开几步。
帐篷内,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,似在斟酌措辞,低声道:“我知道,你想与晟儿团聚,但当年……高人曾言——双子相聚,仅能活其一,否则黎曜国必灭。”
帐篷内骤然安静下来,气氛如同凝固。
“这是什么荒谬的预言?!这世上哪来的必然生死之理?”青年的声音里透着不敢置信,隐隐夹杂着怒火。
“可他说过的事情,已经应验了太多次。”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,充满无奈,“我也希望这是假的,可若万一是真的呢?”
帐篷外,许明渊听到这句话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拳头紧握,心中掀起巨浪。
祁烁却在此时扯了扯他的衣袖,小声提醒道:“恩公,慕老大正到处找您呢……”
话音未落,帐篷内再次传来青年的声音,这次多了一份压抑的怒意:“叔叔,这十年来,您竟因为一句荒谬的预言,阻止我与哥哥相见?!您究竟是怎么忍心的!”
“黎曜国的命运,全系于你们兄弟二人,我不能冒这个险。”中年男人无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。
青年的声音稍稍压低,却字字带着失望与痛楚:“叔叔……当年我和哥哥流落街头,饥寒交迫,被歹人欺压,几乎连命都要丢了。黎曜国在哪里?为什么如今却要我们兄弟俩承担它的命运?我们只是普通的人啊!”
帐篷内沉默了片刻,随后中年男人低声问道:“昭儿,你可知,在黎曜国,并非人人都有资格取‘字’?”
青年稍作停顿,答道:“知道。叔叔曾说过,只有皇亲国戚或立下赫赫战功的大臣才配拥有‘字’,普通百姓无权取字。这是皇室立下的规矩。”
“没错。”中年男人轻轻叹息,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,“能赐‘字’之人,非富贵即功勋卓着,都是黎曜国极为尊贵的存在。而若无资格却擅自取字,便是僭越之罪。”
青年呼吸微顿,语气中隐隐透出几分迟疑与警觉:“叔叔的意思是……我的父亲,曾是黎曜国的贵人?”
帐篷内外都安静了片刻,仿佛所有人都在咀嚼这句话的重量。
随后,中年男人语气低沉,带着复杂的情感:“不……你的父亲,就是我的亲哥哥。”
青年猛然拔高了声音:“叔叔的亲哥哥……黎曜国的先皇?!”
帐篷外,许明渊的心头巨震,冷汗浸透后背,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。
他捂住嘴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云大哥的弟弟……竟然是黎曜国先皇之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