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名士兵守在昏迷的百姓旁边,百姓们被随意地丢在地上,像是一群毫无价值的物件。
不远处,更多的士兵在忙碌着。
他们抬着沉重的麻袋,不断往一旁的木架上堆放,而旁边则堆放着整齐的木材。
慕熙雪站在一处隐蔽的角落,观察着这一切。
“木材,麻袋,昏迷的百姓……”她喃喃低语,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,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?”
耳机里突然传来轻微的电流声,接着是陆哲铭的声音,低沉中带着一丝疲倦:“他醒了吗?”
随即,中年男人的沙哑嗓音接了过来:“刚才醒了一会儿,看着很痛苦……我就又让他安静下来。”
他故意绕过了“打晕”二字,语气小心翼翼。
耳机里安静了一瞬,仿佛连呼吸声都消失了。
随后,陆哲铭的声音重新传来,语气比刚才更低:“让他安静下来?”他的语调平静,却透着隐隐的沉重,“他疼得厉害?”
“是啊,公子。满头冷汗,脸色发白……”中年男人顿了顿,语气更加小心,“看着怪让人揪心的。我想着,不如让他先昏着,好歹能少受点罪。”
陆哲铭没有立刻回应,耳机里只剩下他轻微的呼吸声,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。
片刻后,他才开口,语气里多了几分压抑的不耐:“究竟发生了什么?他怎么和那姑娘出去两天,就变成了这样?”
慕熙雪的心骤然一紧,呼吸微微一滞。
他们口中的“他”是谁?
云晟?
“姑娘”……又是她自己吗?
云晟出了什么事?
昏迷了?
这三天,他们分开后,他到底经历了什么?
陆哲铭的语气更低了一些,听不出情绪:“他当时在城里是什么样?”
“我看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。”中年男人试探着答道,“怎么回来以后,好像……更糟了?”
陆哲铭轻轻叹了口气,像是在自言自语:“醉成那样,他究竟在想什么?”声音中的关切虽隐晦,却如潮水般涌现。
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,似乎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半晌,他问了一句:“公子,您说,他会不会是……不想继续了?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陆哲铭的声音低沉而冷静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,“他就是这点不好,什么事都放在心里,从来不说。”
“是,是我多嘴了。”中年男人连忙应声,语气里透着几分愧意。
陆哲铭没有再责备,语调缓和了些:“让他好好休息,别再出岔子。他对我很重要。”
“是,公子,我会守着他的。”中年男人低声答道。
陆哲铭沉默许久,最后的缓缓说了一句:“明天,一切就都结束了……”
耳机中的声音突然静止,空气也随之沉寂。
慕熙雪闭了闭眼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云晟到底怎么了?
醉得不省人事、满头冷汗、疼痛难忍——这些信息像碎片般堆叠在她的脑海中,却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。
她的心情却如同暴风前的海面,波涛汹涌。
究竟是什么,能让云晟在短短三天内变成这样?
耳边风声呼啸,黑暗中,那些昏迷的百姓、堆叠的木材、忙碌的士兵……这一切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无比诡异。
她深吸一口气,冷静地分析着陆哲铭的每一句话,试图从中找出遗漏的线索。
“明天,一切都会结束。”
陆哲铭的这句话让她如芒在背。
结束什么?
战争?计划?还是云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