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再说什么，却被她轻轻按住唇。那一瞬，两人眼神交融，仿佛千言万语都在无声中流动。

“嘘。”她低声，“好好休息，这仗还没完。”

云晟点头，却心跳不已，只觉她的关怀胜过任何甜蜜。他知道，她虽外表冰冷，但对自己已渐渐敞开怀抱。

这夜，他们依偎在破庙角落，互相依靠共度。纵然外面兵荒马乱，里头却有一份珍贵的温暖。

次日傍晚，他们带谢寅川、假扮平民，一路乔装，避过重重关卡。在慕熙雪的巧妙易容下，终于混出了骁宁国都城。跋锋手下虽仍搜捕，但搜遍城内不见踪影，只能无奈作罢。

跋锋将军得报，怒摔杯盏：“这些黎曜国人……逃得还真快！”

远离都城后，众人再度踏上归途。

谢寅川身子虚弱，却强撑精神，对三人再三道谢：“若不是云晟与诸位，老夫恐怕葬在骁宁国。如今雁过无痕，咱们怕是暂时摆脱追杀，但殷将军与跋锋将军暗通之事仍在酝酿。”

云晟沉声：“叔父说得对。那个跋锋并未露更多马脚，但我们至少见识到他嚣张程度。只要他们暗中勾结，迟早引发两国动乱。”

傅越岚叹：“唉，咱们此行虽救到人，却没能彻底拆穿他们。不过，也算完成主要目标了。下一步，带谢大人回昀玄城，再联络朝廷或小皇帝，做两手准备吧。”

慕熙雪附和：“殷将军在边境失去毒兵，不会轻易罢休；跋锋在骁宁国坐镇，更可能暗度陈仓。我们要让黎曜国朝堂尽早防范。”

四人策马扬鞭，踏上返程。自此，骁宁都城身后渐渐远去。跋锋将军那柄黑刀的阴影，却仿佛依旧悬在两国上空。

穿过几座城镇，队伍时而在荒野宿营，时而寻小镇客栈留宿。谢寅川逐渐恢复气力，云晟腿伤好转，慕熙雪也不再咳血。傅越岚依旧开朗活泼，常找机会调侃云晟与慕熙雪的关系。

一日傍晚，众人在野林扎营。傅越岚忙着打猎，谢寅川在附近观景。云晟与慕熙雪独处火堆旁。

云晟取出个小竹筒，“阿曦，这是我在途中买的冰糖渍梅，味道甜酸，可助你解乏。”

慕熙雪挑眉：“我没说想吃，但你既带来，我便试试。”

她倒出一颗，放进口中，微酸中带丝丝甜，嘴角露出一抹罕见柔笑：“云郎心思倒是细腻。”

云晟见她笑颜，心醉不已：“喜欢就好。”

他刚想再说些什么，忽听傅越岚端着烤野兔走来，笑嘻嘻：“好香，这可是新鲜肥兔子。来，阿晟，慕姑娘，一起尝尝。”

慕熙雪接过一块兔肉，浅尝则止，却觉味道尚可。她在三千年孤寂里少有此等与同伴共享美食的温暖时刻，心里微微熨帖。

云晟笑对傅越岚道：“岚哥手艺见长啊。”

傅越岚灌下一口酒，“哈哈，也亏得你们给我带来调料。要不光是烤焦味。”

谢寅川也笑吟吟：“此等景象，若在青陵城，相对把酒言欢，该多好。”

气氛一派融洽，却掩不住他们对未来局势的隐忧。只是此刻谁都不提罢了。

终于，众人浩浩荡荡又过了数日，回到昀玄城。城门依旧如故，城民见谢寅川安然归来，无不欢欣鼓舞，纷纷向云晟与傅越岚、慕熙雪投以敬佩目光。

许明渊与祁烁率兵迎接城门，看到谢寅川，激动地行礼：“谢城主无恙！实在太好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