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怪他,只是不想再陷入这种困境里挣扎。成思琛要的她给不了的,没必要再给他希望。
成思琛双手僵在原地呆愣的望着她,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回吧,我还有事。”长安低着头不看他的眼睛。
“你别赶我走,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,任何事都先跟你商量行吗?”
成思琛慌忙跑到她面前半跪下抓住她的手,眼里的酸楚跟无助将将要溢出来。
客厅里的沉默如同一片死寂的海洋,没有一丝波澜,却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长安感受着他双手的颤抖,只是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他。
“成思琛,我给不了你回应,华烟的话更没有用。”
四目相对时,成思琛略微有些恍惚。
恍然间突然明白了什么,一种说不出口的酸痛从心底翻滚上来,他沙哑着喉咙问道:“你都猜到了是吗?”
长安叹了口气把手缓缓抽出来,“也怪我,从没跟你提起过我的原生家庭你才能上她的当。华烟借着我母亲的名义接近你又看破了你对我的心思,跟你说我很在意她的意见是不是?”
成思琛动了动唇,带着几分自责。“对不起,我就是想着你看到她可能会很高兴。是我不好,是我太着急了。”
“不怪你,也是我对人防备心太重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。”
长安说完后顿了顿,“成思琛,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。但是你想要的我给不了,我很抱歉。”
他轻笑出声,可是眼底却漫上了一层悲凉与自嘲,只是一刹那便归于平静。“所以,是我年纪太小了吗?”
长安斟酌了一会语气极其认真的对他说:“我没想过在末日里谈恋爱,更不会跟比我小五岁的你在一起,我们俩不可能。”
成思琛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,刺痛急速蔓延了全身的神经,他低下头,避开了长安漂亮又伤人的眼睛。
“你是不是一直都很烦我?我就问这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他压住在心头一阵席卷的刺痛沙哑着声音抬头看她,长安对他摇了摇头。
少年缓缓站起身苦涩的朝她笑了笑,从兜里掏出那串钻石项链轻轻放在她边上。
“对不起,以后我不会来打扰你了。”说完后便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长安静静的坐在沙发望着眼前这串带着她名字吊坠的钻石项链,心里的酸涩如潮水般涌来。
这里面包含了成思琛太多的依赖与喜欢。她其实一直都知道,也曾在醒来前迷糊的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喜欢自己,想永远跟自己在一起。
可是自己是个不相信永远的人。
在她眼里一切都是阶段性的,阶段性的交汇,阶段性的承诺。
她不信少年懵懂的心意能抵达永远,她也不敢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别人。
长安在他走后默默把东西理好全部放在1602的门口,连带着那条项链也塞了进去。
回去窝在沙发看了一下午书,晚上闷闷不乐的拿出喝剩下的威士忌把自己灌了个烂醉。
第二天睡醒已经是十点来钟了,她头疼欲裂的从床上爬起来,洗了个热水澡后才活过来。
她打算去楼下找一下华烟,警告她以后不要再打成思琛的主意。
推开大门的一刹那,昨晚搬过去的几大箱物资正安静的躺在她家门口,最上面还用对讲机压了一张纸条。
长安好像被定住了身子一般,缓上口气后抽出纸条展开。
“长安,我走了,很抱歉这两个月给你带来的困扰与麻烦。
你不用担心我,我拿了一些用得到的物资的,华烟他们也被我送回避难所妥善安置了。
你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就像一场盛大的璀璨烟花,绝望挣扎的我哪怕觉得烫手也不想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