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瑨,老夫与你势不两立!”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,沈从云的声音如惊雷一般从殿外传了进来。
殿内原本有些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,众人纷纷抬起头,将目光投向门口,仿佛一群等待好戏开场的观众。
不多时,便看到大皇子与二皇子黑沉着脸走来,身后跟着沈阁老在他的大孙子沈翊的搀扶下,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。两人一边走着,一边与走在身侧的林瑨相互对骂着,言辞激烈,毫不相让。
众人只顾看戏,没人想起要给两位皇子行礼问安。
“沈阁老,您这是蛮不讲理!我昨夜就已经带着犬子亲自登门向您请罪,况且犬子也被您府上的人打成重伤,如今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,您究竟还想如何?”林瑨满脸怒容地质问道。
然而,沈从云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,他瞪大双眼,怒视着林瑨,大声吼道:“想如何?哼!你儿子那条贱命,怎能与老夫的孙儿和儿子相比?老夫的孙儿被你儿子虐杀,我儿堂堂吏部尚书竟被你那残暴的儿子断了腿,废了身子,你觉得打一顿就能赎罪了?”
听到这话,林瑨气得浑身发抖,他指着沈从云说道:“沈从云,国师已明说,他们二人乃是命中注定的宿敌,彼此之间的争斗在所难免。既然如此,您何必苦苦纠缠不休呢?至于沈大人我儿也被你们废了,还不能抵消吗?”
“少拿国师来压老夫!”沈从云丝毫不为所动,继续咆哮道,“就算是宿敌,那为何死的不是你那暴虐成性的儿子?今日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,死在这朝堂之上,也要为我的孙儿和儿子讨回一个公道!”
言罢,他奋力挣脱沈翊的搀扶,步履匆匆地迈入大殿,扑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此刻,唯有皇上能裁决此事了。
林瑨见状,亦无奈地跪在他身侧,只期望皇上能从轻发落。
“皇上驾到!”
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,今日的早朝正式开始。
龙晨阳原本只知晓儿子要搞事,岂料竟收获颇丰,一举铲除了三个祸患。
“林海胆大妄为,竟敢公然嫖妓,肆意杀戮,且不知悔改,又重伤吏部尚书,其罪当诛。来人,将林海革职查办,打入大牢,听候发落。”
龙晨阳怒发冲冠,满脸肃穆地颁布命令。
“皇上开恩呐,犬子已然知错……”
林瑨求情的话语尚未说完,只闻高台上的皇帝沉声道:“林瑨身兼禁军统领与林海之父二职,却管教无方,着即降为武卫将军。”
此语一出,二皇子及其党羽彻底不淡定了。
“父皇请三思,林瑨掌管禁军多年,对禁军事务娴熟,仓促换人恐生变数。”龙凌泽上前一步,劝谏道。
“皇上请三思!”几位大臣一起跪在了龙凌泽身旁。
龙晨阳微微眯眼,似笑非笑道:“朕意已决,无需多言。朕自会安排妥当之人接管禁军。”二皇子咬咬牙,只得退下。
林瑨瘫软在地,直到御前太监怒喝声传来才回过神,急忙退至一边。
“皇上,沈大人身负重伤,恐难再掌管吏部。官员考核在即,皇上该另有打算。”华太傅的话让刚解气的沈从云与沈翊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大皇子心中焦急,要知道,他舅舅的吏部尚书之位为他笼络了诸多朝臣,绝不能有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