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礽回想着兆佳·佛尔果充极力将他往屋子里拉的场景,嘴角的讽刺渐浓。
虽然只是极短的时间,胤礽却也看出了,那群人是为了应付他才极力的表演,可他们常年不曾干过重活,干起活来吃力的紧,一日下来的进度极为有限。
这样的情况下,码头都已具雏形,那这进度具体如何来的,就有待考量了。
胤礽派人花了两天半的功夫,叫村长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衙役手里买了一些徭役征收令。
说来也可笑。
以前朝廷征收徭役,百姓都是要花钱求着衙役,将家中壮丁的名字划去。
这回的徭役却要花钱买名额。
隔日天还未亮。
胤礽便将胤禛叫起,叫他带上三十多个人,换上从村里头买来的破衣烂衫,往码头方向赶去。
胤礽自己则留守码头。
也就是天津距离京城比较近,汉人也大多都剃了头,否则胤礽也不会派人去工地上探听虚实。
临走之前,胤礽千叮咛万嘱咐,叫胤禛躲在客栈中等侍卫们汇报即可,千万不要以身犯险。
胤禛答应的异常干脆。
可真到了地方,胤禛就直接扯过侍卫首领达春,将他的衣服扒下来换到了自己身上。
达春一脸苦涩,
“四爷,要是被太子爷知道是您替卑职去的,卑职的脑袋就保不住了。”
胤禛稚嫩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犹豫,但仅隔了片刻,犹豫转换为坚定,他沉声道,
“你们几个守在这里,若是爷接连三天没有任何消息,你就快马加鞭去跟二哥报信!”
“爷……”
“你不必再劝了,爷心中有数!”
达春只得闭上了嘴巴。
三十人的队伍,被胤礽分成了七个小队,一波一波的朝着码头征丁的地方赶去。
为了确保胤禛的安全,达春将他安排在了最后一个队伍之中。
第一日,三十人的队伍只进去了四个小队,加起来不过十六个人。
再多,便不收了。
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,胤禛脸上一阵难看。
他们三十个人的队伍,除了他,都是壮年兵丁,码头上征调的农夫身体素质,远远比不上常年训练,且不缺营养的侍卫。
即便是这样,三十个人也只进去了一半。
佛尔果充这是要干什么?!
胤禛小脸板起,坐在桌子旁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达春倒是松了一大口气。
没搞清楚里头什么情况,他是不愿意叫四阿哥进去冒险的。
一旦他出了什么事,甭说他了,这三十个侍卫一个都跑不了,全得给这位爷陪葬。
胤禛在客栈里守了一天,进去的人手并未出来。
第二天清晨,胤禛隐匿在第一支队伍当中,朝征收处走去。
征收处是临时搭建的棚子,里头放了两个炭盆,虽然四处漏风,但也算暖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