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尘说罢,便从一旁已被打烂的马车上取下一只用绢布包裹的锦盒,双手递了过去。
麴义坐于马上,用刀尖一挑,接了过去。打开一看,里面赫然是一块精美华丽的羊脂玉璧。
麴义看罢,不动声色,微微颔首道:“你这小子,倒是有点意思。”
咦?见麴义无甚欣喜,张尘不禁微微皱眉。
这羊脂玉璧价值不菲,难道还入不了麴义的眼?
正寻思着,只见麴义凛然的目光扫向那些黑衣人,喝道:“你们这些蟊贼,光天化日之下,竟敢到某的庄院门口放肆!来人啊,全部杀了!一个不留!”
“将军饶命!将军饶命啊!”那些山贼顿时吓得屁滚尿流,跪在地上,磕头如捣蒜一般。
那些先登死士可不管这些,麴义的话便是军令。既得军令,他们当即举起硬弩,将那些人无情射杀。
那些黑衣人就这样一个个被射成了刺猬。
紧接着,那些先登死士翻身下马,将这些人的尸体拖了下去。
从头到尾一气呵成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从始至终,麴义端坐马上,毫无半点动容。
这,便是行伍之人的肃杀之气!
不多时,那些先登死士回来,向麴义抱拳拱手,想是那些尸体已经妥善处置了。
麴义又看向张尘道:“你叫张尘,张子凡?”
张尘再施一礼道:“回庄主,是。”
“好,今日赠礼之情,某家记下了!日后这方圆百里,谁要是为难你,便提某家名号,他们自不敢相难!”
“多谢庄主!”张尘大喜,当即拱手一拜。
有了这句话,日后他在这一带,便等同于有了护身符,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暗中使绊子。
单凭这一条,今日便已不虚此行了。
“弟兄们,走了!”说罢,麴义便要带人离开。
张尘却暗自皱眉,心想刚刚的礼物似乎并未打动他,难道自己猜错了,麴义并非重利之人?
可若不是,他何以两番叛主?难道,只是因为那词条?
不对!没有人会平白无故背叛,毕竟不忠之名并不好听。若不是为利所趋,莫非……
张尘的思绪快速飞转,突然想到了什么,赶忙道:“庄主且慢,今日承蒙庄主搭救,无以为报。不如这样,自今日起,庄主麾下人马所需之粮草供给,全由在下提供,权当是报答庄主的救命之恩。”
八百人的粮草,说多不多,说少也不少,每月起码也要四五百石,折合成银钱差不多在三万左右。
这点小钱,对张尘来说,九牛一毛。
他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。
麴义听罢,顿时双目放光,大喜过望,眼中竟似有感激之情。
麴义当即笑道:“哈哈!小兄弟果然豪爽!从今日起,你就是我麴义的兄弟了!若有谁敢跟你不痛快,就是和我麴义过不去,我定不饶他!”
“多谢麴大哥!粮草我会命人按月送至庄上。”张尘毫不客气,当即顺杆就爬,直接改了口。
“哈哈!好,兄弟,后会有期!某去也!”
说罢,麴义打马掉头,朝来路而去,那二十余骑也随后跟上。
一行人消失在了官道尽头。
张尘看着麴义远去的背影,心中甚是兴奋。
果然,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。
方才初见,张尘本以为他两度背主,都是那个【居功自傲】的词条所致。可细想下来,焉知他不是看出了韩、袁二人难成大器呢?
他并非一人,那八百先登是他的兄弟手足,断不能葬送在庸主手中!
那些人是他的“软肋”,只要能收买了他们,就不愁麴义不为自己效力。
至于明主?哼哼,天下明主,舍我其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