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佗!是华神医!”
华佗言罢,人群中不由有人惊呼。
华佗神医之名,早已传遍大江南北,世人或许不知皇帝是谁,但却不可能不知华佗之名。
张尘虽然早已通过【洞察之眼】知晓了华佗的身份,此时却也佯装惊讶地道:“原来是悬壶济世,活死人、肉白骨的华神医,请恕晚辈有眼无珠,不知前辈身份,方才竟还玷污医刀,实在是该死!”
“呵呵,张大人切勿如此。”华佗笑道,“医刀于在下手中,不过救一人之命,但于大人之手,却能救下全城百姓。”
张尘不禁一阵汗颜,道:“华神医谬赞了。”
“事不宜迟,在下即刻启程,奔赴郡中。张大人且自宽心,数日之内,郡中的委任状必至,届时大人当可大展拳脚。”
“果真如此,子凡必厚礼相谢。”
“哈哈,在下岂是贪恋财货之人?”华佗笑了笑,正欲离开,却忽然想到了什么,转身问道:“只有一问,不知大人能否解惑?”
“先生请讲。”
华佗捻了捻胡须道:“方才大人说的,曾得方士传授的疗愈百毒之法。不知究竟是真还是假?”
张尘笑了笑道:“真假参半。”
“哦?大人此言何意?”
“剖腹刮肠之说,自是扯谎。”张尘笑了笑,“不过,两年前,我确曾见到一位方士,为一位臂上中了毒箭之人治疗。”
“那人病症如何?那方士又是如何医治的?”华佗急忙追问道。
“那人手臂受弩箭之伤,箭头带毒,毒已至骨,若不早治,则此臂难保。”张尘言道,“那方士的救治之法,便是先命人立一木柱,上钉铜环,再叫那人将手臂穿于铜环之中,用绳子系好,而后用被子蒙住头面。待医治之时,先用尖刀割开皮肉,直至于骨,刮去骨上箭毒,用药敷之,最后以线缝其伤口。”
张尘言罢,华佗不禁面露惊诧之色,道:“在下行医数十载,还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医治手段!不过这方士所用之法,也的确颇合医理。只是如此这般,岂不疼痛非常?难怪要立柱钉环,以被蒙面了。”
张尘摇了摇头,笑了笑道:“非也,那人并未立柱钉环,也未曾以被蒙面。而是命人拿来酒肉,一面饮酒吃肉,一面与在下弈棋。任那方士如何施为,他却只谈笑风生罢了。”
“世间……竟有如此神人!真英雄也!”华佗听罢,不由得暗自感叹。
张尘心下暗想,世间当然有如此神人,威震华夏九州的关二爷,岂容小觑?而为他刮骨之人,亦非什么方士,正是老爷子您呐!
只见华佗长叹一声:“在下行医半生,今日方知‘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’啊。多谢张大人,在下受教,这便去了,还请大人静候佳音。”
“晚辈恭送华神医。”
张尘说着,深施一礼。一众百姓也纷纷行礼相送。
华佗径自离开,张尘随即下令,将赵雄几人的尸首运回县衙,并通知其家属前来收尸。
随后,张尘叫萍儿和几名仆役继续施粥,自己则是带了吴管家和其余的差役来到县衙。
一到县衙,就见几名差役绑着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等候在大堂。张尘一问才知,原来这人名叫张福,是县衙的师爷,也是赵府的管家。
方才他们听说,张尘在市集杀了赵雄、郭大勇,还接任了县令,便将此人绑缚于此,专等张尘回来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