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民,首先要做的,自然是让百姓吃饱饭。
张尘忽然想到了什么,随即命人取了县志和广平舆图来。
这不看还好,一看之下,张尘顿时大惊。
自从去年“黄巾之乱”爆发,广平县周边的不少村落在战火的摧残下惨遭损毁。如今的广平,治下面积竟只有最初的三分之一,大部分农田抛荒,村舍凋零,百姓流离失所。
更有甚者,当初那些被摧毁的村落,如今竟有一些已被山贼草寇所占据!
难怪,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。
张尘想到这里,立即唤了张福前来。
少时,张福领命而至。
张尘指着舆图,面色凝重,开门见山地道:“张先生,方才我查看县志舆图,竟发觉自‘黄巾之乱’以来,广平治下村落多有损毁,田地荒芜,抛荒不耕,如此怎生是好?”
张福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此事我之前也曾多番劝谏赵雄,叫他花费一些钱财,购置稻种、农具、耕牛等物,组织一应流民开荒,重建村落。如此,待来年秋收,广平定然粮秣丰足,百姓安居。”
张尘点点头道:“正该如此。”
张福摇了摇头,叹息一声:“可那赵雄吝惜财货,不肯纳我之言。还说什么为了那些流民花费钱财,乃不值不智之举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张尘不禁拍案,咬牙切齿道:“如此狗官,真是死有余辜!”
张尘随即又道:“先生之言,乃安民之良策。如今民生凋敝,哀鸿遍野,开仓放粮不过一时之计,难救根本。先生方才所言,宜当早行。”
张福听罢,不禁感激涕零,连忙朝张尘叩拜道:“小人替满城百姓叩谢大人!”
“先生不必多礼,救民疾苦,刻不容缓,还请先生速速去办罢。”
张福诺了一声,但随即面露难色,道:“大人,之前小人估算过,若要安置这些流民,购置稻种、农具外加耕牛,这些花费大概不下十万余钱,可如今府库之中已无半分银钱了。”
张尘一听,不禁暗暗皱眉:“怎会如此?偌大个广平县,何以亏空至此啊?”
张尘暗想,虽说天灾兵祸不断,可是堂堂一县,总不至于半分银钱都没有了吧。
“这都是赵雄,之前他巧立名目,收取苛捐杂税,可却没有半分纳入府库,全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!”
这个混账东西!张尘不禁暗骂。
难怪贪官横行,必令朝政昏聩,钱全进了他们的口袋,可这骂名却是背在朝廷身上。也不知道似赵雄之流,各州郡县还有多少!
“哼,全进了自己口袋?我便让他怎么进的,怎么给我吐出来!来人!”张尘恨恨地说着,随即唤了差人进来。
差人应声而至,张尘道:“前任县令赵雄,县尉郭大勇为官不仁,与黄文义之流沆瀣一气,戕害百姓。传本县令,立即带人将三人家产尽数抄没,收归府库!”
“诺!”
差人应了一声,随即领命而去。
张尘又对张福道:“待查抄了三人家产,立即购置稻种农具。此事一定要快,如今清明已过,春耕之期将尽,若误了农时,百姓们又要困苦一年了。另外,发出政令,凡是之前赵雄巧立之税项,自今日起,一概全免。”
“大人仁义,小人感佩之至,有大人在,广平百姓可活矣!”张福说着,屈膝便跪,张尘急忙扶起了他。
张福领命而去,即刻草拟政令,张榜安民。
一时之间,全县百姓无不感念张尘恩德。半日之内,街头巷尾竞相传诵着小张大人的仁爱之心,安民之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