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革……田制?
沮授蓦然一惊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深谙政事的他,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。倘若真能按大人所说的实行,不出两年,广平必定仓廪丰实,百姓再无饥困之扰。
这位县令大人,竟有如此眼界!
沮授不禁深深感叹。
他身在县衙,这些天来发生的事,自然是一清二楚。
县令大人自上任以来,种种所为,皆可称得上是利民积善之举。
可细细想来,却无外乎四个字,便是收拢民心。
先是以雷霆手段除了赵雄一党,将其巧立名目之税项尽数免除。
后又开仓放粮,组织流民开荒,吸纳过往流民。
而组建“陷阵营”,平定四寨匪寇,更是充分彰显了其军事才能。
这般上马能战,下马能治之人,天下实不多见啊。
而今日这番话,更是见识超绝,绝非平庸之辈所能讲出。
此人之志,堪比鸿鹄,日后必当一飞冲天!
难道,他就是我所能依托之人吗?
沮授暗暗心惊,不禁呆呆地望着眼前之人。
“公与,公与?”张尘见沮授有些愣神,不禁轻唤了两声。
“啊!大……大人,卑职失态……”沮授回过神来,连忙欠身说道。
“公与这是怎么了?”张尘见沮授有些发愣,便道:“莫不是此事较为棘手?无妨,此事也不急于一时,你先思索几日,一切当思虑万全,不可草率。”
沮授连忙拜道:“大人远见卓绝,卑职实所不及。此事,请容卑职思虑一二,定为大人妥善谋划。”
“嗯,你且去吧。”张尘点了点头。
“卑职告退。”沮授诺了一声,徐徐退下。
张尘看着沮授离开的背影,嘴角不禁微微上扬。
看他刚才的模样,想必这新田制的想法,已经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了。
张尘深知,对这等有才之人,只有展现出更为深远的眼界和见识,再施以恩义,才能令其折服。
眼界,刚才张尘已经展现了,至于恩义……
回想起三国历史中,貌似袁绍对沮授也并无太大恩义。无非就是礼贤下士,说了一句“齐桓非夷吾不能成霸,勾践非范蠡无以存国”这样的话,将其捧得高高的,便引得沮授死命相随。
这种人放在现代,说白了就是要用情绪价值来激励。只要多多给予认可,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,自然便会忠心不二了。
呵呵,“画饼”么?这种事,他最会了!
此后一连数日,沮授每日都在县衙勤于公务,却未再提及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