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丰闻言,当即道:“大人言重了,田某早闻大人威名,亦是敬仰久矣,今日一见,更不想大人竟如此年轻。似大人这般年少有为,实所罕见。以草民观之,大人颇具人主之象,假以时日,必成大器啊!”
张尘听得田丰如此说,心中也甚为喜悦,连忙问道:“如此,先生可是答应了?”
田丰微微笑道:“大人麾下,文有公与、公仁,武有张合、高顺,又何须田某一介老朽呢?”
果然,举凡大才都没那么容易收服!听这田丰话里话外的意思,颇有几分试探的意味。
张尘道:“元皓先生,切莫如此说。先生大才,冀州谁人不知?我初掌魏郡,求贤若渴,若能得先生相助,乃魏郡百姓之福啊!”
“大人,一郡之地,如何难治?”田丰不由笑道,“公与,公仁二人,俱有治郡之才。大人如若只想治一郡之地,有他二人已是足够。”
闻言,一旁的沮授道:“元皓兄,此言差矣。我主胸怀韬略,腹有良谋,区区一郡之地,不过浅滩清池,焉能困住金鳞?”
田丰听罢,不禁奇道:“哦?公与之意是?”
“公与之意是,金鳞化龙,需待天时!”张尘眉峰一凛道,“天时到时,风云变色,金鳞必化龙腾飞,席卷天下!”
田丰身子不禁一颤,握着茶盏的手也不禁一抖,他仿佛看见,眼前之人,身上似乎腾起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势。
张尘微笑地看着田丰道:“元皓先生,可愿同子凡一道,为这天下苍生,扫荡世间污浊,还大汉一片朗朗乾坤?”
这!
田丰这一刻不禁惊呆了。
他实在无法想象,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如何能说得出这番话来?
字字句句,仿佛都刻印在他的心里,令他不禁深深震撼。
这是……人主之象!
田丰沉寂在内心的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竟然躁动起来。
曾几何时,他也是踌躇满志。
他富有才学,原本也想着为天下,为百姓,谋福祉。
他被太尉府征辟,举茂才入仕,官迁侍御史。
原本他也想大展拳脚一番,可见到的却是宦官当道,贤臣被害,心灰意冷之下,他只得辞官回乡,隐居避世。
如今,他已近天命之年,难道自己这一身才学,真的要就此带到棺材里去吗?
他不甘心,但没办法。
面前的这个少年,明明满脸稚气,为何却能勾起他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?
难道,这一切,真的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?
田丰沉思良久,将头抬起,眼神中充满了坚毅,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。
他缓缓起身,抱拳躬身,向张尘深施一礼道:“承蒙主公不弃,老朽愿效犬马之劳。”
张尘听罢,不由激动万分,连忙走到田丰身边,躬身一礼道:“能得先生相助,子凡三生有幸。如今我只是一郡太守,位卑职低,尚不能许先生高官厚禄,就委屈先生暂居五官掾一职,让我早晚聆听教诲。待日后我拿下冀州,必不会亏待了先生。”
“主公言重了,老朽岂是贪图名利之人?既拜于主公帐下,自当竭忠尽智,为主公出谋划策。”
“哈哈哈,好!”张尘大喜,于是传令道:“传令,府中设宴,我要为元皓先生接风洗尘!”
又得一谋士,张尘心中自是喜不自胜。
河北自来多才俊,历史上,袁绍帐下的八大谋士,如今已有两人在他的麾下,而且还是最为顶尖的两人。
如今他麾下,也算得是文武齐备,该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了。等三县官吏人选的事情敲定,便着手大力发展,使之成为魏郡的核心重镇,到时,再逐步收回其余各县,将魏郡牢牢握于掌中!
张尘正寻思着,忽然差人来报,说是麴义在门外求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