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尘派出多路哨骑,往钜鹿一带打探,但是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
难道,那封信只是虚张声势,想要引起恐慌?
张尘心中暗暗思量,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张宁没有必要费这么大劲,只为摆一出乌龙。
而且,眼下秋收将近,或许黄巾是在等待秋收,想要打粮食的主意。
不行,一旦粮食有失,魏郡百姓将无活路!
想到这,张尘带着田丰匆匆赶来军营,召集麴义、高顺等诸将议事。
张尘铺开舆图,仔细地观察着图上的地形。
“孝父,三县征兵事宜进展的如何了?”
高顺道:“主公,牵招、方平二位将军已各招募一万五千兵马,但其中只有步兵和弓兵,并无骑兵。新军训练月余,战法号令已熟,只差临敌对阵经验。至于广平,经公与先生一番整肃,目前有新军一万二千人,其中还包括三千精骑。这些人中,有一半是参与了瘿陶之战的,战力比之另外两县新募之兵要强上不少。”
张尘都不禁有些惊讶,没想到两个月不到的时间,自己已经有这么多人马了。
三县之兵加在一起有四万多人,邺城的郡兵如今也扩充至一万,再加上先登、陷阵两营。眼下,他手上已有五万大军了。
除此之外,还有瘿陶。
在经历了黑山军围城之后,董昭上书太守,言明要增兵扩军,以防类似之事再次发生。朝廷早有命令,地方如遇贼寇侵袭,可自行招募士卒抵御,此事提的合情合理,太守当即应允。
董昭于是放开手脚,立即着手募兵。瘿陶百姓历经大战,对贼人恨之入骨,征兵告示刚一贴出,便纷纷前来投军,不过月余光景,竟已扩军两万有余!
张宁在信中说,他们那位右护法将起十万之众来攻,五万对十万,还是防御战,自己这方的胜算还是很大的!
不过,那位右护法,究竟是何人?
黄巾到了现在,死的死,散的散,哪还有什么名将?
难道,是那日在瘿陶城下救走褚燕的黄袍男子?
那人有左道之术,如果是他,倒不可不防。
可惜当日黄沙漫天,自己顾不上使出“洞察之眼”,不知那人身份。
张尘正自思量,一旁的田丰开口道:“主公,魏郡下辖十三县,我们并不知道敌军会从何处来攻。除了广平、成安、临漳三县之外,其余各县并无驻军,一旦遇袭,不消半日,即可破城!”
“不错。”张尘皱着眉道,“我也正为此烦恼,敌暗我明,我们不知敌人会从何处进攻,要如何布防呢?元皓先生,可有何良策?”
田丰看了看舆图,思索半晌,抚须道:“依老朽之见,可屯兵此处。”
田丰说罢,朝图上一指。
张尘瞧他所指的方向,图上标记的所在,名为曲梁。
田丰解释道:“曲梁乃魏郡门户,主公既说那‘黄天圣教’在钜鹿一带最为猖獗,想来敌军多半会从钜鹿进兵。而此处,正是扼守魏郡与钜鹿的咽喉要地。”
田丰说罢,又指向了另一处道:“此地名为梁期,在邺城以北五十里,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,乃是魏郡与赵郡接壤之所在。赵郡南邻魏郡,东临钜鹿,倘若敌军借道赵郡,袭我后路,也不可不防!主公可将大部兵马置于曲梁,而在此布下小股兵马,互为掎角。如此,既可防备敌军从钜鹿正面来犯,也可防备其绕道赵郡,直扑邺城。”
张尘听罢,顿时茅塞顿开,连声赞道:“先生之言甚妙,就依先生之计行事。”
说罢,张尘当即下令,命高览率三千精锐驻扎梁期,又命麴义、高顺各领先登、陷阵两营前往曲梁安营。
紧接着,张尘又派人快马传令沮授、牵招、方平三人,令他们各自留下两千步卒驻守县城,其余兵马即刻开赴曲梁,与麴义、高顺兵合一处,安营待命。
大战,一触即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