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尘恭敬地说着,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谄媚。
不过没关系,这何进又非什么正人君子,明人面前不说暗话,左右这里又没有外人,不必搞这么多弯弯绕。
何进显然也对张尘的这份直爽十分受用,当即满脸堆笑着道:“贤侄果然是爽快人,好啊,好啊!甄俨,你们甄氏攀上了这样一个贵婿,今后可是有福了!”
甄俨笑了笑,心中也是欣喜。
倘若张尘真能执掌冀州,那他甄氏在冀州的地位必然稳固,他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。
何进又对张尘道:“贤侄,既然来了洛阳,不妨多留几日,也领略领略这京城的繁华。就住在老夫的府上,当成自己家即可。”
“世伯抬爱,小侄恭敬不如从命。”张尘道,“世伯,此来京师,小侄还有些事情,想麻烦世伯。”
“你尽管说,在这洛阳城里,还没有老夫办不成的。”
“不瞒世伯,小侄想同京中朝臣结识一番,也好积累些人脉。毕竟身在官场,这些场面上的活计总是要的。”
“嗯。”何进点了点头,“你说的不错,想不到你小小年纪,就已经懂得人情世故,真是难得啊。也好,是该带你结识些人脉。否则,以你这般年纪,保举为冀州牧,恐怕也难以服众。只是,不知贤侄你想要结交哪一位朝臣?”
“小侄打算先拜访一人。”
“哦?是谁?你且说来,在这洛阳城中,无论他是谁,都得给老夫几分薄面。”
“中常侍——张让!”
“什么?!”何进一听,顿时拉下了脸来,“腾”地一下便站了起来。
一旁的甄俨见状,不由大惊,连忙一个劲地朝张尘使眼色。
我的个好妹夫啊,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?明知道大将军与那十常侍水火不容,竟想去结交张让?你是活的腻歪了吗?
何进虽然愤怒,却也强压怒火,不曾发作,只是冷冷地道:“贤侄,你要结交那些阉党,这是什么意思?”
张尘道:“世伯且勿动怒,结交阉党,自然非我本心。只是,若不如此,只恐小侄出不了这洛阳城啊。”
“嗯?这是为何?”
张尘道:“世伯,方才我一路行来,发现大将军府周围,多有鬼祟之人。您与那‘十常侍’明争暗斗多年,想必也知道他们的手段。”
何进不由一惊道:“你的意思是,将军府外,有那些阉人的眼线?!”
张尘笑道:“只怕小侄前脚入府,后脚那张让便已得知。以他们的手段,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将我查得一清二楚。到时,他在圣上面前进上几句谗言,别说我日后为世伯外助,只怕连邺城都难回去啊!”
何进一听,顿时恍然大悟,方才自己确实忽略了这点。
以“十常侍”的奸狡,要查到张尘的身份绝非难事。如今张尘大破黄巾,京城之中人尽皆知,“十常侍”一旦知晓他投靠了我,必然对他万分忌惮。
幸好贤侄机敏,早早想到了这一层。
何进思虑片刻,道:“那张让在城西有一处外宅,每逢初一、十五,他便会回去。明日就是十五,你可去那里寻他。”
张尘一听,心中大喜,连忙拜谢道:“多谢世伯。”
哼哼,只要能见到面,凭我三寸不烂之舌,还怕拿不下你个死太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