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时,张尘回到太守府中,差人们见张尘回来,连忙入内通报。
张尘进入府中,田丰已从里面迎了出来,一见张尘,连忙拜道:“主公,属下参见主公。”
“元皓先生,不必多礼。”
田丰起身道:“听闻主公归途之中,遭遇歹人袭击,属下忧心不已,但想到主公吉人自有天相,想来定无大碍,便先在府中为主公稳定大局。”
张尘道:“元皓先生真乃贤士也,有先生坐镇主持大局,我可无忧了。如今我已就任州牧,但一州之事不比一郡,更要繁杂许多,还要请先生多多教我。”
“主公放心,属下定当倾力而为。”
田丰说着,将张尘迎入了前厅。
一进门,张尘就瞧见桌案上堆积着厚厚的一摞卷宗,张尘道:“元皓先生,这是?”
“这是冀州各郡的户籍、钱粮造册。属下想,主公初任州牧,对州中情况尚不了解,所以命各郡太守早早备下,以备主公查阅。”田丰笑道,“主公,事不宜迟,你且慢慢阅览,若有不明之处,尽可询问属下。”
“呃,好……好!元皓先生辛苦了,我这就查阅。”
张尘不由得一阵苦笑。
这堆积如山的卷宗,何时才能看完啊?
可是,张尘看着田丰审视的目光,心中也不由得有几分忌惮。
田丰是他的一众僚属中年岁最长的,故而张尘才每每以先生相称。而且,田丰还有一个【刚而犯上】的词条,张尘绝对相信,倘若自己生出半点懈怠之心,田丰必会当着他的面直接指责。
虽说张尘自认虚怀若谷,可也不想挨骂啊。
算了,只好硬着头皮先看看再说了。
张尘当即坐在案前,拿起一份卷宗,查阅起来。
转眼便到了晚上,张尘放下最后一卷卷宗,伸了个懒腰,这才发觉,窗外已是夜幕深沉。
“主公果然克己勤勉。”门外,田丰走了进来,朝张尘施了一礼。
张尘一见,不由一惊:“元皓先生,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没回去啊?”
田丰笑道:“主公如此勤勉,属下怎敢懈怠呢?冀州有主如此,百姓何其幸也!”
张尘顿时恍然,道:“原来元皓先生是在考验于我,倘若刚刚我有丝毫懈怠,先生当如何?”
田丰捋须笑道:“老朽必直言以谏。”
“直言相谏,先生就不怕引我不快?”
“虽会开罪主公,但若能劝导主公勤勉,日后必是百姓之福。二者孰轻孰重,老朽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张尘当即道:“先生不愧为刚直之臣,我身边正是有先生这样的人,才不致行差踏错。”
“主公言重了,此乃臣下分内之事,若知之不为,乃不忠也!”
田丰,果然是一位难得的直臣,可惜袁绍没有容人之量,无法人尽其用,这一世,自己定不会重蹈他的覆辙。
想到这,张尘便道:“元皓先生,天色已经不早,你早些回去吧。这些卷宗我已看完,基本情况也有所了解,待我思虑一二,过几日,再与你和公与、奉孝商议下一步的方略。”
“是,属下告退,主公也请早些歇息。”
说罢,田丰拜施一礼,转身退了出去。
张尘也出了大厅,径往后宅而来。
来到书房,张尘叫人唤来了吴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