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尘将箭矢取出,一一装填进去,随即又命人取来一副盔甲,架在院子中央。
不多时,差人领命照办,徐渊道:“大人,此弩的力度较寻常弓弩更为强劲,五十步可穿甲,七十步可穿身,绝无问题。而且,由于每发一箭,弩身的重量会逐渐减轻,故而威力愈甚。最后一箭,甚至可射百步!”
“哦?竟然如此厉害?!”张尘不由惊愕,看向院中立着的盔甲,道:“此处,距盔甲立处约有五十步,这一箭射出,当真能穿甲而过?”
徐渊笑道:“绝无问题,如若不能,老朽甘领责罚。”
“徐先生言重了。”张尘笑了笑,瞄准那盔甲,狠狠压下了机扩。
只听得“咻”的一声,一阵破空之声响起,箭矢离弦而出,朝那盔甲便射了出去。
不过片刻,只见箭矢正中盔甲,差人急忙上前,捡起落在地上的箭矢,又看了看盔甲,大声惊呼起来。
“大人,弩箭穿甲而过,将这铠甲刺了个对穿!”
说着,差人取下盔甲,小跑着拿给张尘来看。
果然,那副甲胄之上,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洞,自前胸射入,后背射出,穿甲而过。
“先生果然大才啊!”张尘大喜,急忙朝徐渊一拜,道:“有了此物,弩兵便可个个以一当十,必将在战时大放异彩!”
“大人,还不止如此,老朽还为大人准备了份大礼,只是那东西沉重,不便携带,还请大人移步‘天工府’一观。”
“哦?好,我便与你同去。”
张尘说着,便同徐渊一道来了“天工府”。
“天工府”自落成以来,张尘还没有去看过。
它位于城西一条僻静的巷子中,这里远离集市和居住区域,平素甚少干扰,里面传来的打铁声和锯木声也不会惊扰到他人。
一进门,张尘便瞧见院子里摆放着什么东西,还用红布盖着,离那东西约百步的地方,还砌起了一道石墙。
“大人请看。”徐渊走上前,一把扯下了红布。
张尘瞧了一眼,顿时惊讶万分。
眼前,正是一个放大版的“诸葛连弩”!
“徐先生,这是?”
徐渊笑道:“得大人启发,老朽便想,此物如若同比放大,那是否可以制作出更为强劲的床弩,于是便造了此物。大人,此弩虽然不能一发十矢,但却可装填三发,而且威力也比寻常床弩更加厉害!”
徐渊顿了顿,又道:“寻常床弩,只能装填一发箭矢,而且再次装填极为耗时。而一发之后,敌军必然倾尽全力,要捣毁攻城器械,所以,便再难有机会发射第二次。而此弩则不同,三发过后,无论多坚硬的城墙都抵挡不住!大人请看。”
说罢,徐渊摆了摆手,七八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走了过来,取来一支特制的,如同长矛一般的箭矢填入其中。
弩身一侧有一个类似滑轮一般的装置,三四个人按住弩身,对准方向。其余的人则拉动滑轮,随着滑轮拉动,弓弦也渐渐张开。
“放!”徐渊一声令下,控制滑轮的几人一松手,弓弦瞬间弹出,一枚箭矢顿时离弦飞出!
“轰”的一声,石墙倒塌,百步之外尘土飞扬。
张尘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,大声道:“好!此物如此厉害,攻城破寨,岂在话下?徐先生立此大功,本官定有厚赏,请先受我一拜。”
张尘说着,躬身施了一礼。
徐渊一见,连忙道:“老朽如何敢当?老朽这点微末本事,能得大人青眼,便已是三生有幸了。对了,此弩尚未取名,还请大人赐名。”
张尘思索片刻,笑道:“统帅者,元戎也,此弩如此犀利,堪称弩中王者,便名‘元戎弩’!至于这小型连弩,既是先生之作,便借先生之名而命名,就叫‘渊弩’,如何?”
徐渊听罢,微微一怔,随即纳头便拜:“大人成全老朽之名,大恩大德,老朽没齿难忘。”
举凡匠人,能以自己之名而命名器物,都是莫大之荣幸。渊弩和元戎弩,日后必将在战场上大放异彩,张尘以他的名字命名,无疑也是给了他名扬天下的机会,徐渊怎能不铭感五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