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从桌上拿了烛火到手上,显然是准备点火了。
“切记,烧了一会儿后便想办法让僧人前来灭火,不要烧到大殿。”意蕴叮嘱。
绮梦点头,她显然明白这个道理。
意蕴也不磨叽,搀上吐的几乎脱力的寻梦便往后门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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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边。
原本在练字的徐司沉忽地觉得心口一沉,随后又是一阵抽搐的疼,令他有些站不稳。
那张好不容易写了一半的字帖,由于方才的动作,被笔尖的墨汁毁了个彻底。
“大人,怎么回事?”寒光问。
对方恰好端汤过来,见徐司沉捂着胸口,赶紧扶着他过去坐下。
“不知为何,心口难受。”徐司沉如实道。
随后,又似想起什么一般,抓住他的胳膊问:“意蕴可差人回了信?”
寒光思索一番,才摇了摇头。
已经亥时,若是意蕴下午收到的信件,到如今也早该回了,除非她是不想回。
又或是,出了事。
越这样想,他的心越乱。
于是拿上一旁的大氅匆匆出了书房。
“大人,这么晚了,是去哪儿?”寒光跟了上来。
“福安寺,我怕意蕴有危险。”徐司沉如实回答,又叫寒光去牵了两匹马来。
对于意蕴小姐的事情,寒光知道有多重要。
于是立马去牵马了,只剩下徐司沉一人待在总督府门口。
而随着夜里的寒风,那股焦躁不安也愈发浓烈。
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,在随着寒风远去。
几乎是寒光牵马来的那一刻,徐司沉便立马坐了上去,随后扬长而去。
夜路漆黑,加之这两日总是下雨,路也变得难走起来。
冷风如刀子般,像是要将徐司沉的脸颊割开。
可他不敢停歇。
他更害怕还没好好叮嘱意蕴,她就悄然离去。
随着速度的加快,平日里三个时辰的路程,徐司沉几乎是一个时辰就赶到了。
到寺门口,他那股不安愈发强烈,见里头灯火通明,他与寒光赶紧拍打起寺门来。
大概过了一刻钟,才有小僧前来开门。
对方衣衫褴褛,脸上黢黑,显然是刚从火堆里出来。
瞧见这等情形,他心中不妙,也不顾小僧在说什么,大步跑向了大火的地方。
火势渐渐小了下来,僧人们仍在打水。
在徐司沉来的前一秒,这场大火才彻底被浇灭。
“这位施主......”
住持原本在一旁诵念佛经,可被徐司沉来的动静打断了。
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就是这个人送的意蕴她们前来,于是朝着对方鞠了一躬。
“施主,节哀。”
意蕴住的那间禅房已经被烧成了躯壳,更别提存活下来的可能了。
“意蕴......”只这一瞬,徐司沉便脱离般的跪坐在了地上。
他的意蕴,就这样离他而去。
这一瞬间,他脑中思绪混乱。
忽然不知该以什么情绪对待这场意蕴蓄意而为的火灾。
许久之后,看着小僧从火场中找出一块暖玉交到他手中时,他的眼泪才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。
“意蕴,你好狠的心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