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蕴叫她起来。
“殿下,您是在为徐大人的事情忧心吗?”陶溪若拿了新的茶水给她。
意蕴点头,叹息一声。
好不容易找到了王治,却因为陛下的原因,让一切不得不搁置下来。
如今王治也被徐司沉悄悄遣送回了寻州,只等下一个机会。
“不如,侯府的事情,您去问问睿王?”陶溪若想到太子妃与睿王关系匪浅,说不定从那儿下手,能有转圜的余地。
陶溪若说的有道理,可她又该用什么身份去呢?
用徐渔?那显然不现实。
“他们皇室,对这种事情,恐怕是一个态度。”意蕴道。
陶溪若叹息一声,将那日上朝的事情,说给意蕴听。
这些都是陶府送来的消息,她如今毕竟是良娣,在陶府也有了些许地位。
二人说着,又提到了太子府后宅。
“殿下,您说苏良娣这样受宠,会不会先生下太子的长子?”陶溪若还是担心太子妃的地位受到威胁,这才多嘴问了一句。
意蕴却看的通透。
点她:“有人不想让她生,她自然不会生下来。”
陶溪若有些不解。
意蕴却说:“太后那儿,有余良媛,所以太后不会让她生,姜太傅是权臣之首,他的背后代表了当今朝政,所以皇上不会让她生,你觉得,太子殿下会冒天下之大不韪,让她有一个孩子吗?”
陶溪若觉得太子妃言之有理。
却又问:“那您呢?殿下,您可想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,您是太子妃,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太孙。”
意蕴撑着下巴,手指敲打着桌边,似在琢磨陶溪若的话。
过了许久,才回答:“不着急。”
皇太孙,后位,确实令人心动,可意蕴如今看不上。
三日后。
大概是入秋,天气转变,这日下了好大的雨。
意蕴正靠在贵妃榻上小憩,外头忽地传来匆匆的脚步声,伴随着似珠翠散落的雨声,像一道催命符。
她做了个梦,梦里的太阳变成了血红色,无比骇人。
许是听到动静,她从梦中惊醒,后背被冷汗浸湿。
绮梦匆匆进来。
“殿下,今早皇上突颁诏令,午时三刻在朝天门就地斩杀安阳侯府罪臣。”她跪在地上,眼眶通红。
意蕴瞬间清醒。
她起身,又看了眼天,已经到了午时。
时间不容许她耽搁,于是对着绮梦道:“绮梦,随我进宫,这件事情先别告知给母亲。”
绮梦应是。
二人匆匆叫了马车。
进宫后,意蕴坐在步辇之上,竟觉得缓慢无比,干脆叫停了抬辇的太监,与绮梦下来步行。
她第一次觉得,宫道是这样长。
“殿下小心。”绮梦为她打伞,隐隐有些跟不上她的趋势。
到养心殿门口,意蕴给了太监总管王总管一袋银子,才恳求:“王总管,我有事求见陛下,还请速速通报。”
王总管应下,忙不迭进去了。
不知里面在干什么。
王总管进去后,迟迟不见出来。
大概一盏茶后,对方小跑到意蕴跟前,道:“太子妃殿下,陛下叫您回去。”
意蕴听后,也顾不得其他,立马叫绮梦一同跪了下来。
“求王总管,与陛下再说一声,我就在这儿跪着。”她道。
雨下的很大,只眨眼的功夫,她的衣裙便湿了大半,狼狈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