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小哥,求您想办法给徐小姐递个消息吧,我们大人真的很想见她一面。”说话的是谢词恩的侍从阿生。
意蕴看着眼生。
谢词恩一言不发,雨伴随着风,刮在他的脸颊,又顺着额角,形成水珠,从下巴滑落。
直至现在,他的眉头还紧蹙在一块,他在想,为什么徐小姐不愿意见他?
一阵闪电过后,就是一个炸雷。
谢词恩艰难的抬头,瞧见了门后藏着,却被风吹起的半边衣角。
他认得那件鹅黄色衣裙。
于是从伞下钻了出去,往门口跑。
府卫知道太子妃在徐府内,自然不会让他闯入,三两个人一下便把他拦住,其中不知是谁,还拿刀鞘将他后背打了一下。
谢词恩不比徐司沉,他就是一个文弱书生,除了骑马和简单的拳脚,根本反抗不了侯府的亲卫队。
于是立马便被三人押着跪倒在地,阿生想阻拦,却被剩余的人压制住。
其中一人看谢词恩可怜,叫另外二人松手。
又苦口婆心的劝他:“谢侍郎,夜深了,快离开吧,您日日来,也不是个办法。”
谢词恩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后。
果不其然。
意蕴走了出来。
谢词恩跪着,瞧见意蕴时,脑中一片混沌,竟想也没想的就地膝行到她跟前,又抓住她的衣角,眼睛湿润的望着她。
“徐小姐,我只想报恩。”他说话还如从前一样斯文,只是受了风雨,又挨了那么一下,难免说话时语气颤抖。
意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,对方面若冠玉,脸上带着些湿漉漉的水汽,一袭绯红色官服更衬得他贵气非凡。
意蕴又想起在寻州给他钱时,今日往日记忆交叠,当时的他似乎也是这么个姿势。
“你起来吧。”意蕴让府卫扶他起来。
谢词恩站起来,比不少府卫还高出半个头,许是谢氏遗孤,让他天身便自带一股读书人的书卷气。
也让其如今淋了雨,却不显得人狼狈,反倒是湿了的额间碎发,似藤蔓般缠绕着,在这诡谲的夜中,像妖怪。
意蕴仔细打量后,心中还是那句话,他像个狐狸。
能动不动就勾人心魄。
也好在今日站在这儿的是她,若换作旁人,定然是谢词恩说什么,便是什么了。
“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谢词恩开口。
意蕴看了眼还在暴雨的天。
微微点头,带着寻春与他到最近的偏厅里说话。
“谢侍郎,擦擦身子吧。”寻春给他与阿生拿了两条帕子来。
主仆二人没有扭捏,很自在的便接下帕子擦拭脸上的水珠。
意蕴看他,但很快又垂下头,去拿桌上的茶水喝。
“不知谢侍郎深夜到此,是有什么事情?”她说话时,眼睛不自觉打量主仆二人。
谢词恩本就没什么坏心思。
便坦言:“徐姐姐曾在寻州救了在下,又给在下的母亲一个身后的体面,故而在下想报答您。”
说完,他起身拱手作揖。
意蕴只看着谢词恩,手中把玩着陶瓷茶杯,脑中来回想他那句徐姐姐是什么意思,就是不给他答复。
见状,谢词恩偷偷抬眼打量对方,又注意到她的肚子。
他又开口:“虽不知徐姐姐为何成了太子妃,但我可以保证,若您愿相信我,愿接受我的报答,我有办法,让您的孩子顺顺利利的当上皇太孙,甚至是皇太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