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我这样,你很高兴吧?”姜晚盈坐在冰冷的地上。
幽禁自然不如禁足。
她所居住的,不过是清菊苑里最简陋最偏僻的房间。
不过,她不后悔。
她恨不得那时再用力些,最好插入容启的心脏肺腑,让他当场死亡。
她的孩子死了,容启这个罪魁祸首,又凭什么活着?
陶溪若原本是站着的,看见姜晚盈这副模样,于是走到她跟前,也蹲了下来,与她平齐。
“是太子妃让我来的。”她语气颇为无奈,又揉了揉眉心,认真看着姜晚盈。
她一个太傅嫡女,如今是侧妃,等太子登基后,她只要不犯错,那便是妃甚至是贵妃,只低皇后一头。
如今却刺杀太子,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。
“她让你来?”姜晚盈反问。
陶溪若未曾言语,只看着姜晚盈,等待对方下文。
“如今算好了,余良媛被送往军营,我又被太子幽禁,她的儿子是皇太孙,她这个太子妃之路,顺畅舒坦,她可是很得意?”
陶溪若手指窗外。
阳光刺眼,景色甚美,只可惜今后的姜晚盈,或许只有幽居此地的份了。
陶溪若离开,没有与她多说任何一句话。
她又去看了太子。
彼时府医刚从太子寝殿出来,萧宏送他的同时,手中拿着药方。
“萧大人按照老夫的方子为太子煎药服下,半个月后,定能痊愈。”府医说完,便抱着药箱匆匆离去。
萧宏目送对方离去时,才瞧见陶溪若,于是赶忙到人跟前行礼。
“侧妃,太子殿下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,请您回去与太子妃说一声。”萧宏冲她说明情况。
陶溪若抬头往寝殿看了一眼。
侍从进进出出,手上多是带血的罗帕和脏了的衣衫,瞧着很是忙碌。
陶溪若抿了抿唇,想着此时进去,恐怕不太好。
“这件事情,依太子殿下的意思,是瞒下来?”陶溪若问他。
萧宏点头。
小声道:“好在姜侧妃没刺中心脉,殿下想了想,还是将事情瞒下,殿下与太傅关系匪浅。对外便说姜侧妃失去孩子,疯了就是。”
太子是怕日后登基,帝位不稳,有姜太傅这个两朝帝师坐镇,总归是好的。
只是这些,萧宏没与陶溪若说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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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府。
窗外漫天霞光,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徐司沉身前的桌上,将玉白的宣纸蒙上一层天然的染料。
寒光端了烛火进来,为徐司沉将书房点亮。
瞧见徐司沉在作画,寒光走过去,也驻足看了起来。
大概一刻钟后,徐司沉觉得腰酸,才堪堪停手,也才发觉,寒光竟也在一旁。
“何时来的?”徐司沉画的太过入迷,不曾瞧见。
寒光羞赧的挠了挠头,回答:“有一刻钟了,大人,老太爷,老夫人还有夫人和如娇小姐明日就到上京了。”
徐司沉放下笔,点了点头。
“大人,您画的这两个金锁,可真好看。”寒光忍不住夸赞。
徐司沉笑了笑,他画了两枚金锁,等两个孩子满月时,佳荔一个,承泽一个,如此也算是他们兄妹二人之间的牵绊。
想到这儿,想起乳娘那边应该已经完事,于是带着寒光过去。
路上,徐司沉问他:“我成亲的事情,可都置办好了?”
寒光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