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伯拉着陈乾的手,心中不免有些迟疑不定。
少爷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。
少爷的每一个习惯,每一个动作,甚至于喜欢什么样的女子,他都了然于胸。
难听点说,少爷就是很标准的废物。
但这是他少爷,他没有选择,只能一点点规劝,可少爷从未听过他的规劝。
平日里不是在勾栏瓦舍,就是在前往勾栏瓦舍的路上。
如此纸醉金迷的少爷,怎会跟游历的郎中对话?
莫非,那郎中是个绝色女子?
可转念一想,若真是绝色女子,少爷肯定是大笔金银砸下去,誓要当日同房才肯罢休。
怎会用买东西拉好感的手段?
这可不是少爷的做派。
阳伯攥着陈乾的手许久,也不肯撒开。
终究还是让陈乾感受到了异样。
“怎么了,可是这药有问题?”
阳伯连忙摇头。
“回少爷的话,这药真乃神药,老奴已无大碍。”
陈乾这才点头。
“没事就好,阳伯你招呼大伙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。”
“这次我们得换个路线前往北境了。”
听得这吩咐,阳伯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。
少爷被妖魔附身了!
他更不敢松开少爷的手,叮嘱道。
“少爷你最近可是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人?”
“身上可有哪里不适?”
陈乾见阳伯如此,心中仔细一番思量,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伪装。
原身可是标准的纨绔子弟,就算遇见了危机,也不会表现得像自己这般镇定。
阳伯又是亲信之人,肯定觉察到了自己的异样,他才会有如此表现。
想了想,陈乾无奈的摇头。
“阳伯,我陈家功劳太大,父亲战功赫赫,若是我再展露锋芒,陛下会作何想?”
“所以这些年我只是假装沉迷声色犬马罢了。”
“今日我陈家遭此劫难,我陈乾作为长子,自然要担起责任!”
“如此,方不负你等,北境千里也要相随的忠心呐!”
陈乾这一番话说出来,见阳伯的眼神越发诡异,又悠悠补充了一句。
“虽然那日子的确很快活便是了。”
“昨晚那两个小妞可俊。”
见陈乾又说起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话,阳伯却是长出了一口气。
自家少爷沉迷声色之状,犹如疯魔。
绝不是简单一句“不让皇帝注意”可以解释过去的。
直到陈乾亲口承认了声色之乐,阳伯才确定,眼前的这个少爷,还是自家的少爷,没有被邪祟附身。
“少爷您先歇着,我这就去招呼其他人。”
见阳伯走了,陈乾心中按到不妙。
自己可是正人君子!
今后难道要扮演沉迷于声色犬马的“败类”了么?
难道自己堂堂社会接班人,也得屈服在声色的淫威之下了么?
就在他沉思的时候,嫣儿慌忙来到陈乾身边。
紧紧搂着陈乾的胳膊,眼底都是泪花。
“少爷,我还以为差点就见不到少爷了。”
清秀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双眸水汪汪的,让人心生怜爱。
尤其是和她脸颊不匹配的“邪恶”,将他的手臂牢牢包裹住。
“哪个干部经受得住这样的考验?”
“反正我禁受不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