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陈乾走后,李城首又派人暗中打探了几日。
这一查不要紧,发现这位昔日的浪荡公子是真的判若两人。每日里不是在练武,就是在和商户们谈生意,连茶楼都很少去了。
“有趣,当真有趣。”李城首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,嘴角微微扬起。或许,这个看似荒唐的计划,真能成也说不定。
他提笔写下一封信,交给心腹:“把这个送去边防大营,让他们也留意着点。”
李催和李浣花互相对视一眼,李催终是忍不住开口:“爹,我看陈乾这次是真的变了。”
李浣花也连忙附和:“就是就是,他连前几日遇到阳伯,阳伯要请他去喝酒,他都说要忙着给商队的马匹挑草料,死活不去。”
“几位姑娘想请他赏花听曲,他也推辞说要去看账本。”李催补充道,“这都是那些茶楼里的姑娘们亲口说的。”
李城首冷哼一声:“你俩倒是消息灵通,这些都知道。既然知道人家忙着做正事,你们倒是学着点?”
李浣花撇了撇嘴:“人家那可是有大本事,他单手就能拎起三百斤的粮袋,我们可比不了。”
“糊涂!”李城首一拍桌子,“你当他生下来就这般厉害?那是人家苦练出来的!”
这话倒是提醒了李催,他仔细回想起来:“对啊,前些日子我看他在院子里练功,一练就是大半夜。那天下雪,他还在外头打拳,阳伯劝都劝不住。”
李城首捋着胡须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这才像话。年轻人,就该有这股子狠劲。”
话音刚落,外头就传来下人的通报:“老爷,陈少爷来了。”
“请进来。”李城首坐直了身子。
只见陈乾换了一身素净的长衫,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。他的头发上还沾着些许湿气,看样子是刚练完功。
“李城首。”陈乾拱手行礼,“昨日走得匆忙,今日特来向您详谈。”
李城首点点头:“坐吧。我已经让人去请几位商户了,待会就到。”
陈乾正要开口,忽听得外头一阵喧哗。
“快来人啊!有马疯了!”
众人脸色一变,李城首刚要起身,就见陈乾已经箭一般冲了出去。
府邸外头,一匹烈马正在横冲直撞。那马通体黑亮,看着像是军中良驹,也不知怎地受了惊,拖着车架在街上横冲直撞。
眼看着马就要撞上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婆子,陈乾纵身一跃,稳稳落在马背上。
“好家伙,这是吃了火药?”陈乾一把抓住缰绳,左手按住马头,右手在马颈上轻轻一点。
那匹烈马嘶鸣一声,前蹄高高扬起,却被陈乾死死压住,最后只得乖乖停了下来。
“让我看看。”陈乾翻身下马,仔细检查马蹄,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,“原来是蹄子里扎了根刺。”
他轻轻揪出那根木刺,又摸了摸马蹄:“没伤到筋骨,休养几日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