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单枪匹马杀入敌营?”陈乾眼睛一亮,放下手中的姜汤,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,“这事儿当真?”
阳伯连连点头,一张老脸因为兴奋微微发红:“千真万确!听说当年赵城首在边关,一人一马,愣是在三千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。那会儿啊,敌军看见他的战马都吓得腿软。”
陈乾眯起眼睛。这故事听着有点耳熟,倒像是城里茶馆里说书人常说的那些英雄传。
“阳伯,”他状似随意地问道,“这些事你是从哪听来的?”
阳伯搓了搓手,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:“这个...您可别笑话老奴。老奴这把年纪了,最大的爱好就是听说书。您不在家的时候,我就去城里的醉仙楼听说书。那儿有个说书先生,最是会讲这些城里的故事。”
“哦?”陈乾更感兴趣了,“醉仙楼?那说书先生姓甚名谁?”
“姓张,大家都叫他张三爷。”
阳伯兴致勃勃地说道,“这张三爷啊,在城里可是个有名的人物。但凡城里有点风吹草动,他都能编成段子说出来。尤其是说到这些城首大人们的事,那叫一个绘声绘色。”
陈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这倒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去处。
“那这赵城首的事,张三爷还说了些什么?”
“可多了!”阳伯来了劲,挪了挪板凳,离陈乾更近了些,“听说赵城首不光武功了得,这人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古怪。有一回,一个富商想巴结他,特意从西域买了把宝刀送去。结果您猜怎么着?”
“怎么着?”
“赵城首二话不说,当场就把那刀折断了!”阳伯说到兴奋处,还站起来比划了一下,“嘎嘣一声,跟折根棍子似的。那富商当场就吓傻了。”
陈乾忍不住笑了:“这故事听着怎么这么像茶馆里的段子?”
阳伯一听,顿时涨红了脸:“少爷您别不信。这事可是张三爷亲眼所见!他那会儿正好在赵府门口卖艺,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哦?”陈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这张三爷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物。明儿个有空,我得去会会他。”
“那敢情好!”阳伯眼睛一亮,“少爷您要去,老奴给您带路。张三爷说书的时候,茶馆里都是人。要想听个仔细,得早点去。”
“阳伯,”陈乾突然问道,“其他几位城首的事,张三爷可也说过?”
“说过说过!”阳伯连连点头,“尤其是那个林城首的事,张三爷说得最多。”
“哦?说说看。”
“这林城首啊,”阳伯压低声音,“听说有一回跟人赌下雨。两人在城墙上站了整整一天一夜,就为了看谁说得准。最后林城首赢了,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他赌的不是下不下雨,而是具体什么时候下!”阳伯说着,还竖起一根手指,“就差一炷香的功夫!您说这人是不是邪门?”
陈乾摸着下巴,若有所思。这林城首,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物。
“那周城首呢?听说这位最爱考校年轻人?”
“可不是嘛!”阳伯连连点头,“张三爷说啊,这位周城首最喜欢考人诗词。有个举子去拜访,被他考了整整三天三夜。最后那举子实在受不了,半夜翻墙逃走了。”
陈乾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这故事听着也像是段子。”
“少爷您别不信。”阳伯一本正经道,“这事可是张三爷亲戚的儿子亲身经历!那举子现在还在城里住着呢,您要是不信,改天去问问就知道了。”
陈乾看着阳伯认真的样子,心中暗笑。
这张三爷的故事,十有八九是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