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闹事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赵城首露出一丝笑意,“你忘了还有一个人没露面吗?”
话音刚落,楼下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:“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,不如到楼上来玩两把?”
陈乾探头一看,只见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人正站在楼梯口,笑眯眯地看着那几个毛人商人。不是别人,正是早上“赌钱去了”的林城首。
那几个毛人商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突然都笑了。为首的一个大汉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:“好啊,那就去玩两把。”
看着他们跟着林城首上楼,陈乾这才明白过来:“原来林城首是在...”
“没错。”赵城首点头,“他是在钓鱼。这些毛人商人看似是来做生意的,说不定就藏着什么秘密。与其派人跟踪,不如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。”
“林兄最擅长的就是这个。”周城首笑道,“三杯黄汤下肚,再加上赌桌上的输赢,什么秘密都能套出来。”
陈乾恍然大悟。怪不得早上林城首不见他,原来是在布这个局。
“那现在...”
“现在你先回去吧。”赵城首说,“等林兄那边有了消息,我们再联系你。”
陈乾点点头,正要离开,突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孙城首那边...”
“孙兄确实是出城查案去了。”
周城首说,“他在追查一条线索。等他回来,自然会来找你。”
陈乾正要应声,却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一名穿着灰色短打劲装的信使推门而入,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,显然是快马加鞭赶来的。
“大人!”信使单膝跪地,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已经碎裂的信件,“乌涂可汗的亲笔信!”
这一声喊得三人齐齐一愣。陈乾接过信件,沉默片刻后打开来看。只见信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行蛮语,显然是乌涂可汗强撑着学写的中原文字。
“怎么回事?”赵城首凑近问道。
陈乾的眉头越皱越紧:“毛人那边出事了。乌涂可汗说,东部草原的几个部落联合起来,想要推翻他的统治。现在他正带着亲信往镇北城这边撤。”
“啪!”周城首一掌拍在桌上,“难怪最近边境这么不太平。原来是毛人内乱了!”
陈乾摇摇头,继续往下看:“不止如此。乌涂可汗说,东部草原的叛军背后,似乎有人在支持。那些叛军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大量的铁器和粮草。”
“会不会是瓦西里?”赵城首插话道。
“很可能。”陈乾将信件合上,“乌涂可汗这次来,恐怕不只是为了避难。”
正说着,楼下又传来一阵喧闹。林城首不知用什么法子,已经把几个毛人商人灌得东倒西歪。其中一个大汉醉醺醺地嚷嚷着:“好酒!好酒!比我们草原的马奶子还要香!”
陈乾凝神听了会,突然说道:“这些商人说的是东部草原的方言。”
“什么?”赵城首一惊,“你是说他们是叛军的探子?”
“不好说。”陈乾沉吟道,“但至少可以确定,他们不是乌涂可汗的人。”
就在这时,楼下那个醉醺醺的大汉突然改用中原话喊道:“天可汗在哪?让我们见见天可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