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咕咚”一声，药丸入喉。陈乾的挣扎渐渐平息下来，但呼吸却越发微弱了。

“这是...”许城主有些不安。

白老大夫神色凝重：“刚才那是寒髓散的毒性发作。这种毒最厉害的地方，就是会一波接一波地攻心。”

“那九转还魂丹呢？”李催急道，“不是说...”

“九转还魂丹确实在发挥作用。”白老大夫解释道，“要不然他早就...”老大夫没说下去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
医馆里一时陷入沉默。窗外的更声悠悠传来，提醒着众人，夜还很长。

“我去打些热水来。”李浣花轻声说，“给陈...给他擦擦脸。”

李催看着妹妹的背影，心中一酸。他何尝不知道妹妹的心思？只是现在，谁也不知道陈乾能不能撑过今晚。

“对了。”林城首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天机阁那边...”

许城主点点头：“已经派人盯着了。不过那个青铜面具人受了伤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生事。”

“未必。”李城首虚弱地说，“天机阁这些年在边城经营，肯定还有后手。你们...”他话没说完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“行了！”白老大夫瞪了他一眼，“你的毒也没解干净，少说两句吧！”

李城首苦笑一声，不再说话。他确实感觉身子越来越冷，看来寒髓散的余毒还在发作。

李浣花端着热水回来，小心翼翼地给陈乾擦脸。她的动作很轻，生怕惊扰到他，但眼泪却一滴滴落在陈乾苍白的脸上。

“姑娘别哭。”白老大夫安慰道，“他这会儿最需要的，就是平静。”

李浣花连忙擦干眼泪，继续专注地擦拭着陈乾的脸。在场的人都不忍心打扰这一幕，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声，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。

“砰！”突然一声闷响，打破了医馆的宁静。
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城外火光冲天，喊杀声四起！

“不好！”许城主脸色一变，“是天机阁的人！”

话音未落，又是一声巨响。医馆的墙壁都在微微颤抖，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近。

“来得这么快？”林城首皱眉，“看来青铜面具人早有准备。”

许城主快步走到窗前，借着火光看清了外面的情况。只见数百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，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兵刃。

“许城主！”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，“他们...他们不是人！”

“什么？”众人一惊。

“这些人都中了尸毒，已经没有意识了。”白老大夫叹道，“天机阁这是要把边城所有的死人都变成傀儡！”

李城首强撑着站起来：“得赶紧转移...咳咳...”话未说完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“你给我躺着！”白老大夫厉声道，“你这毒还没解，再乱动就和陈乾一个下场！”

“可是...”李城首还要说什么，却被李浣花按住。

“爹，你别动。”李浣花擦干眼泪，握紧了腰间的长剑，“让我去！”

“不行！”李催一把拉住妹妹，“你守在这里，我去外面看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