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青闻言,身子骤然一震,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。
他双拳握紧,两眼死死盯着对面的李牧,道:“李夫子,大家同僚一场,非要做的这么绝吗?”
李牧冷冷一笑道:“段夫子,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,是你先不顾同僚之谊,不打算给李某人活路,在下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!”
俗话说,最了解你的人,一定是你的敌人。
两人之间的恩怨,一度要追溯到二十年前,所以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,他太清楚段青的脾性了。
这是个心眼比针尖还要小的刚愎自用的典型小人。
当初段青之所以会被曾思道聘用为天问书院的夫子,那是因为三十年前书院出现了一次魔教妖人潜伏事件,以致当时整个在职的夫子都遭到了院长曾思道的大清洗。
随后曾思道在信国广贴告示,启用了一大批新人担任书院的夫子。
这批新人经过曾思道的层层选拔,背景倒是干净了。
只是那会儿曾思道却忽视了对他们德行的考核。
段青便是那批通过了曾思道亲自选拔的新人中的一员。
也正是因为这一点,所以段青才会对凭借一句“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”就被曾思道破格录取为书院夫子的李牧,颇有微词。
后面再见到李牧不思进取,整日醉生梦死饮酒作乐,他对李牧就愈发厌恶了!
“好,李牧,希望你不要后悔!”
段青恨得牙根直痒痒,盯着李牧的眼神似欲喷火,道:“想让本夫子做你的不肖徒孙,这是对本夫子最大的羞辱。本夫子情愿辞去这个夫子职位!”
说完,他一拂袖,愤然离去。
但就在段青转过身的那一刹,他脸上的愤恨和怒火,瞬间都消失不见,转而变成了一抹怨毒和冷冽的杀机。
不过这个表情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。
片刻之后。
他再度恢复成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,愤然迈步离开了书院。
出了书院大门,段青径直绕过镜湖,沿着狮虎岭边缘地带,朝着西方一路奔行了十数里,这里出现了一个供路人歇脚的茶寮。
几个衣着普通,看上去与凡人茶馆的跑趟掌柜无异。
然而。
这些人看到段青之后,纷纷朝他弯腰施礼,并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“六皇子”。
段青一改先前在天问书院时的冲动易怒模样,浑身散发出一丝高高在上的贵气和冷峻,道:“这些年本皇子潜伏在天问书院,一直都游离于下五院,没办法接触到书院的核心。
“原本本皇子打算通过赶走一个无关紧要的夫子,从而在书院树立几分威信,让曾思道开始重视本皇子,谁知却反被那个家伙连着破了两局,甚至还逼着本皇子被迫离开书院。
“李牧,哼,你们今天都给本皇子记住这个名字,他日等我们卷土重来之时,定要让这家伙付出沉痛的代价!”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