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雀台的余烬在夜风中明灭不定，林墨握着青铜断剑的手微微发颤。失去四圣戒力量的空虚感像毒蛇啃噬经脉，连天机骨的共鸣都变得模糊不清。他低头看向剑身，昨夜封印混沌之种时出现的裂纹正沿着符文蔓延，仿佛某种活物在呼吸。

"你的眼睛..."苏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"瞳孔里有青铜色在流动。"

林墨猛然抬头，断剑倒影中的右眼果然泛着金属光泽。他想起白无咎冰晶裂痕的脸，寒意顺着脊梁攀爬。玄夜突然抽出匕首抵住他咽喉："三天前在冰渊，你被混沌之种侵蚀时就是这个征兆。"

青铜长枪哐当落地，林青羽的惊呼卡在喉咙——哥哥左手背浮现出与白无咎心口如出一辙的青铜脉络，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蠕动。

"当啷！"

赤霄的青铜铃铛突然炸裂，朱雀台四周升起十二道火柱。热浪扭曲的空气中，三十六个戴着青铜傩面的黑衣人踏火而来，他们肩头蹲着燃焰的青铜鸟，鸟喙里衔着刻满咒文的锁链。

"是涅盘宗。"赤霄挥袖卷起烈焰结界，脸色煞白，"他们专猎失去圣力的四圣宿主。"

为首的黑衣人掀开傩面，露出半张被火焚毁的脸："商青璃的儿子？"他的独眼盯着林墨手背的青铜脉络，"把断剑交出来，留你们全尸。"

林墨刚要开口，断剑突然自主震颤。剑柄处的饕餮纹张开巨口，竟将最近的火焰吞噬殆尽。涅盘宗众人肩头的青铜鸟同时尖啸，锁链如毒蛇窜出。

"别用灵力！"赤霄的警告迟了半拍。林青羽本能的催动青龙戒，戒面却迸出黑血，那些锁链瞬间缠住他脖颈。皮肤接触锁链的瞬间，青色龙鳞逆着毛孔生长，疼得他跪倒在地。

玄夜掷出的匕首在锁链上擦出火星，苏璃的青铜钱撞上火焰结界弹回。林墨咬牙挥动断剑，剑锋划过锁链时爆出刺目青光——被斩断的锁链落地化作火蛇，反而将众人逼到祭坛边缘。

"他们在用涅盘火炼制活傀！"赤霄的裙摆燃起火苗，"这些锁链能抽取宿主的..."

她的话被破空声打断。三支青铜箭矢穿透结界，分别射向四人眉心。林墨横剑格挡，箭尖与剑身相撞时竟迸出白虎戒的冰晶。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：二十年前的白无咎在冰棺中睁开竖瞳，指尖凝聚的正是这种冰焰。

断剑上的裂纹突然扩张，林墨右眼完全化作青铜色。他看见那些锁链尽头都连着涅盘宗人体内的火种，而自己手背的青铜脉络正与断剑深处的混沌之种共鸣。

"坤位三步，震宫七尺！"他嘶吼着挥剑劈向虚空。剑锋所过之处，青铜鸟体内的火种竟被生生扯出，顺着裂纹吸入断剑。失去火种的锁链瞬间腐朽，涅盘宗众人惨叫倒地，身体在烈焰中化为灰烬。

赤霄的瞳孔剧烈收缩："你在用混沌之力反噬涅盘火？"

林墨跪地干呕，吐出的却是青铜碎屑。手背脉络已蔓延到锁骨，皮肤下凸起的纹路与断剑上的饕餮纹完美契合。苏璃颤抖着撕开他衣襟，倒吸冷气——心口处浮现出微型星象图，白虎七宿的位置插着七枚青铜钉。

"这是...七杀钉魂术？"赤霄的指尖拂过星图，"白无咎当年就是被这种咒术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