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王侧目,他这一生英明睿智,怎么就生出了一个这么沉不住气的儿子,玱玹这几百年来他们尚且都还解决不了,而这个皓翎王姬身份贵重,又怎会是说能除掉就能除掉的。
如今刚刚出来了一个王姬,他的好儿子就急得自乱阵脚,他见过那位王姬,是个狡猾的主,而他们能在西炎城肆无忌惮的出手,但是中原可是四大世家的地盘,那位王姬早年丧母,他也拿不准父王的态度。
如果刺杀皓翎玖瑶一事暴露,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玱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,但是这个王姬可不一样,她的父亲可是皓翎的王。
五王喝道:“一个小小女子就让你如此沉不住,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掉玱玹,别横生枝节,坏了我的大事!”
岳梁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道:“她能是一个小小女子?一个小小女子就在皓翎那边名望如此深重,而且密报上也说了,她刚到中原还不到一月,就得到了四大世家的支持,而咱们在六大氏族中笼络的氏族就已经被她打压了两个,笼络的其他小氏族分量又不够!”
五王脸色阴沉的扫了一眼岳梁,他眼中看到的东西比岳梁只会更多,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,但是皓翎玖瑶身份太过贵重,都说皓翎王爱女如命,再加上玉山王母还是她的师父,一个不小心,如果说做了什么事情暴露了的话,到时还不待他的父王出手,恐怕这两位大人物就会将他千刀万剐。
皓翎玖瑶这段日子以来的动作,让他忌惮也心惊,他不明白,一个流落在外几十年的野路子王姬,早不争晚不争,偏偏在一回来之后就做出这些一连番的大动作。
他虽然此刻嘴上不肯承认,但心里对于这位王姬的忌惮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于玱玹的忌惮。
但是说到底中原是中原,西炎是西炎,只要有他在一日,中原的势力就别想真正站起来,支持了她又怎样?
五王眼里闪过一丝阴沉,“岳梁,这件事情非同小可,说话做事都要先过过脑子,不要这么心浮气躁,不要妄自出手。”
岳梁脸色晦暗不明。
两人现在还不知道,他们口中议论的人,早在前几日的时候就已经跟中原的氏族们策划过对五王的刺杀。
医馆,小夭此刻可并不知道岳梁和五王正在密谋着什么,她正忙着在医馆里面整理相关事物和布置。
“血隐!去给西炎城那边的人手传信,让他们这几日密切关注着玱玹的安危情况以及五王的动静。”
“是。”
“去跟蓐收说一声,如今大荒之内其他地方的病人还没有到,今天的病人也不多,那我就先行诊治,就不用再排队了,叫他带着府兵去搀扶那些行动不便之人,而你就在这里负责帮我抓药。”
“是。”血隐走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,看着大厅柜台上以及左边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装着药材的抽屉,眼中则是快速扫过这些抽屉上药材的名字,心里默默的记下。
第一位病人是一位步履蹒跚的中年男子,小夭快速的将手指搭在了男子的脉上。
“看你脸色发黄发黑,而唇色也是泛着黑紫,再加上你眼角干涩,带着黑眼圈,想必是肝症。”
男子有点局促和紧张的小声说道:“王姬眼明心亮,医术精湛,只搭了一脉就能够一语道破草民的症状。”
小夭微微一笑,这也只是一些普通的病症而已,可还算不得是疑难杂症,对于她来说只不过尔尔罢了。
“疏肝法如果运用得当,就收效甚快,我让人给你包九副药,你回去煎水喝,三副煎成一副,隔三日服用一次,一剂知,二剂已,三剂药到病除。”
男子将头低的很低,好像生怕他自己的面孔会玷污了眼前如医仙的女子,“草民只是在这城里做着最普通的活计,现在怕是暂时没有钱付给王姬。”
小夭了然,这样的话语在她之前诊脉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,虽然说他们心中清楚,这本来就是义诊,不过大部分的人都会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