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,李三斤背着包来到我家,我还在收拾行李,冬瓜为他开的门。
刚进门,他就大声问我准备好没有。
我的行李不多,只是起晚了些。
昨晚跟陈琼聊到凌晨三四点,早上被冬瓜叫醒,电话还在通话中。鬼当然不用睡觉休息,我还是问她为什么不休息一会,她说听着我的酣睡声很安心,她喜欢这种感觉。我大概能明白她为什么喜欢听人睡觉的声音,可能会让她有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。
冬瓜戏言,说我可能要上演现实版的人鬼情未了。
实话说,我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。
我们一起下楼,茄子和冬瓜帮我们将行李装车,我和李三斤在聊着一些事情,主要是关于他师父。
对这一趟出行,我心中既兴奋又忐忑。
远处传来警鸣声,不多时两辆警车驶近,在我们后面停下,下来四名PM。
两名PM抬头往楼上看,另两名环视四周,其中一名PM的目光扫视过我们四人,最后将目光又落回到我身上。
我心中一紧。
随后四名PM朝我走来,其中一人盯着我问道:『你是熊楚江吗?』
我点头。
『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,能问你几个问题吗?』
我继续点头。
『前天晚上你在哪里?』
前天晚上我被血衣教绑架了。但是这种事情说出去没人会信,只会说我在编故事,或是以为我神经了。
『跟我朋友在一起。』我指了指冬瓜和李三斤。不知道这算不算出卖朋友,因为他们也无法说出我们前晚干嘛了。
PM转头看向冬瓜和李三斤,『你们两人的姓名。』
冬瓜和李三斤老老实实的报出姓名。
『前晚你们三人在哪里,做了什么?』
李三斤笑道:『PM同志,能问一下是什么案子吗?』
『不是什么大案子,你认真配合我们的工作,回答问题就可以了。』
『前天我们三个去郊区了,晚上十点才回,然后我们四个就在我家闲聊到深夜。』
『郊区什么地方?』
『好像靠近严家村的附近。』
『去那么远的地方,应该要坐车吧?你们坐的什么车?』
『我的车,就是这辆。』冬瓜拍了拍自己的车。
另一名PM记下车牌,回到车里,拿起对讲机通话,约莫两分钟,他走回来,对负责问讯的PM耳语了几句。
『请你们三人暂时不要离开本市,案件后续如果有需要,请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。谢谢你们今天的配合。』
四名PM就要离开,我忍不住问道:『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案子吗?』
先前问讯的PM回头看着我,他的眼神冰冷,『你的房东前晚被人杀害了。你是最后一个联系他的人。』
房东不是说自己度假去了吗,怎么又忽然被杀了。
李三斤的师父暂时见不成了。他表示要给师父汇报一下,掏出手机去到一边打电话。
我和冬瓜茄子开始将行李从车上拿下来。
另一辆车开了过来,下来一位年约三十的男人,拎着公文包,西装革履,不是卖保险就是律师。
我和茄子、冬瓜三人这样议论着。
中年男人直接朝着我们这里走来。
近前,向我伸出手来。
『您好,请问是熊楚江先生吗?』
点头,握手。
『我叫王潜,是程晓东先生的律师,有份文件需要你签署一下。』
我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,程晓东,我的房东。
『什么文件?』
『房产转让。』
王潜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,递给我。
我接过来,粗略的看了一遍,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被程晓东无偿转让给我了。
真是怪事年年有,今天特别多。
我将文件夹递还给王潜,『你应该知道他被害了吧。』
『知道。这份文件是他生前签的,条件是当他死亡之后生效。』
『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吗?』
『我是一名律师。』
王潜并不接文件夹,双手提包,放在身在。
『我不能签!』
『等你考虑清楚签好字后通知我一声。』
王潜说完,就此离开。
李三斤打完电话,走回来,问道:『刚才那个人是干什么的?』
我将文件夹递给他。
『稀奇古怪的事情全让你碰上了。还有,我师父说你的事情不能拖,所以他要过来。』
的确,我最近遇到的都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,一件件的事情仔细回想分析下来,我有种窒息感,仿若被一张无形的网给包束缚住了。
『你会招魂吗?』我问李三斤。
『哟,你还知道招魂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