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是这个忙，春香婶才逃过一劫。

等春香婶归来后，那场巨变已经过去了半年。

新帝不许人给顾家满门收尸，春香婶给顾府的人立了衣冠冢，然后时常去祭拜。

那天春香婶来祭拜，发现了赵明月。

后来，春香婶把顾长安和沈绾结婚后，这几年顾府发生的事，都告诉了赵明月。

后来赵明月失魂落魄的离开。

然后几经辗转，终于找到了沈绾的墓。

沈家是千年世家，沈绾死后，徐帧倒是允许沈家帮忙收尸。

赵明月一剑劈开了沈绾的墓。

然后付之一炬，把剩下的灰倒在了京城的臭水沟里。

正是听了春香婶的讲解，赵明月了解了沈绾这么些年的所作所为，更加全面认识沈绾这个人。

或许春香婶向着顾长安，有些偏颇，但阐述的事实事件，确实真实存在的。

仅从此，便窥得大部分真相了。

可以说，上一世沈绾把不能嫁给心爱之人的种种全部归结于顾长安，哪怕是她拒绝了顾长安的议亲，又反复。

但依旧算在了顾长安的头上。

这女人真是疯狂啊，从头到尾都在利用顾长安，却把顾长安当做最大的仇人。

真是厚颜无耻至极。

但同为女人，她能理解沈绾的疯魔，爱一个人便眼里只有他，再容不下其他人。

但作为情敌，赵明月巴不得把她挫骨扬灰，事实上，她的确也这么做的。

同时也为上一世沈绾的结局贺彩！

想必上一世，沈绾被心尖好九皇子背叛时，肯定直接疯了吧。

赵明月虽未亲眼得见，但那场面想想就让人觉得痛快。

那毒妇为徐帧谋划一生，扫清了无数的障碍，助他登上九五之位。

谁曾想徐帧还未登基，就立马露出獠牙，速度之快，超乎天下人想象。

几乎眨眼间，沈绾再醒来，就已经成了坛子里的人彘了。

她的所有势力，早就慢慢交权徐帧，她根本没啥反抗之力。

这女人天下人称她算无遗策，智计双绝。

但却也是最大的蠢货啊。

.......

那这一世呢？

赵明月或许是因为往事袭来，刚才的愤怒消散一空。

而是静静的看着沈绾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。

这一世，这毒妇还是要和徐帧狼狈为奸吗？

想想也不奇怪，人这东西，很贱的，得不到的，才是最好的。

不过只要不碰自己的顾长安，那这对狗男女爱干嘛，就干嘛吧。

但倘若敢碰顾长安，赵明月不介意再把沈绾挫骨扬灰和再杀一次徐帧。

毕竟上一世，她把沈绾骨灰扬了之后，便提着剑杀进了大楚皇宫活剐了徐帧。

不过那个孬种，才挨上两百刀不到就疼死了。

的确废物！

但现在看沈绾这毒妇嘴上不依不饶的样子。

莫非是这毒妇醒悟了，想忏悔赎罪？

但赵明月很快就不自觉笑出了声。

心念自己莫非犯了癔症？

看到对面之人忽然发笑，沈绾有些摸不着头脑，但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愠怒。

这人是在嘲笑她说“顾长安我要定了。”吗？

这女子也作为重生者，定然知道她干过的事，甚至更多。

她对顾长安所做的那些事情，哪怕是前世所为，她也万次难辞其咎。

是了，定是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。

赵明月松开了掐住沈绾下巴的手，依旧带着些许笑意打量着她。

“要不是这大楚女子风趣呢！净说些笑话逗我开心。”

“还顾长安你要定了！”

“我竟不知沈姑娘竟这般好心肠啊！”

既然已经摊牌，赵明月也不想用“九皇妃”“沈皇后”之类不轻不重的名头揶揄沈绾了。

因为攻击力太低了。

赵明月转过身去，目光看向远处前方院子。

虽有楼阁瓦栏遮挡，但她目光无比柔情。

片刻之后，又恢复冷漠之色。

“怎么，沈姑娘这一世还是觉得顾长安命太长？过得太安逸？还是不肯放过他？”

“莫非沈姑娘是想把顾长安锁在身边，然后再剐他四千刀？”

说到这，赵明月声音无比冰冷，满含怒意。

“抑或沈姑娘是还想为顾长安生个女儿，然后把她扔到湖里去？”

“还是沈姑娘觉得上一世顾家死绝不过瘾，还想再让顾长安家死绝一次？”

“你闭嘴！别说了！”

沈绾失去刚才的从容。

她只觉得心如刀绞，但往日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事实。

此刻这些罪孽被一个外人提起，她满是鲜血记忆像是伸出了无数鬼手，想把她拽回无间地狱。

“哇！”急火攻心，沈绾又吐出一口鲜血。

看到沈绾这就破防了。

赵明月只觉得好没趣。

悻悻说道。

“沈绾，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嘛，是跟九皇子继续勾搭作恶也好，想向顾长安赎罪也罢。”

“总之只要有我赵明月在一天，任何人就不能伤害顾长安，而你沈绾则是靠近顾长安都不行。”

“沈绾，我知道你手段计谋多端，但我赵明月，可从不是什么娇滴滴的乖小姐。”

“这辈子，你就跟你九皇子锁死吧，别再出来祸害其他人了。”

“不过，你可以杀掉我，前提是你有那个本事！”

“慢走不送！”

“当然，如果你想留下来看我和顾长安浓情蜜意的话，那当我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