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抬手就奖励了一颗栗子!
“嘶!”
“让你长长记性!没出息的玩意,一个狗皇帝有何可怕的?杀了不就杀了。”
“罢了,痴儿,你还中意了那人这么多年,竟没半点觉察。长安城,乃至未来的大楚境内,你最需忌惮之人是沈家女!”
“她?!”顾长安眉头一皱。
他实在没觉察出来沈绾有啥可忌惮的,正欲出言反驳。
“哎,你小子可别小瞧了她。此女命格离奇,前所未见。但于你来说并非良配!”
“为师曾为你推衍,算定你命中有两劫。两劫皆系于一人,正是沈家女!”
“第一劫已经应验,你为救她,伤及根本。”
“第二劫,不知为何,按道理来说,当下就是你应劫之时,但并未曾应验,许是师父推算错误。”
顾长安心里想说,师父你没错。
前世,我一生的两劫都应验了,都是拜那人所赐。
第一劫为救人,我无怨无悔。
只是如今这第二劫,是徒儿我主动避开了。
“但为师又为你推衍了一次,劫数尚在,只是应劫之时却成了变数。”
煭松子沉吟了片刻,决定还是全部讲明,省得徒弟日后怪自己。
“这一次为师窥得一些新东西。”
“倘若你心中依然有她,那同她修秦晋之好,那你们亦可平稳度过此劫,余生显赫顺遂。”
“若你心中无她,那务必远离她!!!”
说道这,师父一把抓住他的手,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度,眼神中也满是担忧甚至带有一丝恐慌。
“切记,心中若无她,那必远离她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这也是为师替你寻来忘忧的原因,唯有此物,方可瞒天过海,偷天换日。”
“好好收着忘忧,丢了毁了就没了!”
那可是为师搭上半条老命才帮你带出来的啊,傻徒弟。
见师父表情凝重,言语严肃无比。
顾长安也连忙答道:“徒儿谨记!”
虽然不知道为何如此忌惮沈绾,但他决定听师父的话。
原本他就决定要浪迹天涯,现在则是给自己浪迹天涯的计划多了一道保障!
何乐而不为?
缓了一会儿后。
师父又开口说道。
“长安,明年你加冠,为师定不在,提前给你取字可好?”
顾长安听到这,知道师父又要走了,顿时心里酸楚起来,但还是压下去,他不想惹师父难过。
顾长安来到师父面前,直直跪了下去。
“好!师父!”听到了顾长安声音里的失落。
煭松子也是微微叹一口气。
傻孩子,为师也不想走啊,只是这天底下,有些事总需要人去做啊。
“好,那就叫原初吧,希望你时刻牢记自己初心,若人生行至顿郁之时,不妨停下来,想想自己为何而出发!”
“感谢师父赐字!”
顾长安俯身跪拜!
“好,起来,乖孩子!”
煭松子扶起顾长安,手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几下。
“好啊,好!我们长安也长大了!”
“从当年陋巷穷途中的羸弱少年,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了!”
煭松子眼中隐有泪花。
“另外,长安,为师有几句话还要叮嘱你。”
“师父请讲!”
“虽然用忘忧重生,但你伤及的是本源,所以那伤依旧会随着你。”
“但你的身体并非到了绝境,尚有生机,只是这生机需要你自己去寻。好好活着,大好年华,断不可轻易厌弃,长安,你可懂?”
煭松子目光切切看着自己徒弟,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怕这孩子自己寻不到存在的理由。
“师父,徒儿谨记!”
顾长安跟着师父,两人行至庭院。
煭松子抬头看向苍穹,湛蓝之上竟有一群鸟雀飞过。
然后又道:“长安啊,茫茫天宇,滚滚星河,有亿万星辰,有亿万世界,但来与去,多与少,虚与实,从来都不是非此即彼的不是吗?同样的心中之远与眼前之近哪里又会泾渭分明呢?”
顾长安还在思索师父话中的意思。
但师父不知何时,已经不在院子里。
“长安,为师去了!不必挂念,有缘自会相见!”
“你府中那位小娘子你可要好好待她,为师等着有一天,你们俩向我敬茶!”
声音远去。
顾长安对着师父声音传来的方向,跪拜。
“师父放心,师父的教诲,徒儿谨记在心!”
.........
大楚皇宫深处。
某口井中!
“楚夫,那人走了?”一个衣衫破烂的老者,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。
水井冰凉,但人却出汗了,怪事!
“走了!”回答他的声音亦是充满了谨慎。
他便知道,即便强如楚夫,对上那人可能没有半点胜算。
“他可是当年的那人?”
并没声音再回答他了,一切又归于死一般的寂静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