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顺遂,短期内,皇帝还不会动她,也给了她喘息和发展的时间。
她又多了一名虎将:谢婵玉。
名副其实的女将军。
她也有了自己的第一支军队,就驻扎在七十里外的夅山。
那里前世可是四皇子的藏兵谷,瞒住了各路人马整整好多年。
要不是最后他见大势渐去,准备破釜沉舟放手一搏。
那他的那两万私兵要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。
前世,还是沈绾亲自去看过,那是绝佳的藏兵练兵好地方。
上限可屯四万兵马。
当下,沈绾并不追求数量,她需要的是强兵悍卒,能在风起之时,护住她家人便可。
因此她对谢婵玉的招兵要求便是:宁缺毋滥。
至于更多的,那不适合在长安开展。
而且,徐家气数未尽。
所以现在夅山仅有五百多人,但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。
其中很大部分是来自前朝薛家军以及他们的后人,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还在被通缉。
薛家军曾如当今的广林军那般,令四海诸国无比不瑟缩发抖。
但后来薛勇谋逆,薛勇全家,以及薛家军一众高级将领悉数伏诛。
薛家军也成为了历史,戎金人迅速崛起,大楚一度无将可用,也就有了大楚前面这些年的动荡不安。
还好广林军迅速崛起,最终还以犁庭扫穴之势荡平了草原。
但如今,只怕当年之事还要重演了。
沈绾又想起书中那句——
“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。”
乱世的雄主,盛世的昏君。
这也是沈绾重生后,瞧不上徐家的一点。
做人,好坏皆可,但需识得己身。
若想当贤君做好人,那就贤明到底,那是装也装到底,那倒也是个境界,叫人小瞧不得。
若是本想做个俗人,那便也始终如一,这样也不会为甚贤明所累。
不清不浊,既丢了好人优点,又露了坏人的缺点,那只会贻笑大方,止增笑耳。
沈绾现在的态度便是:眼看他起高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。
慢慢的,她又想到了顾长安。
这个她最愧对的男人,也是她最舍不得放手的男人,哪怕他块烧红的炭,松软的沙,她都只想把他紧紧握在手中。
其实,沈绾在想,或许她早就爱上他了吧。
只是当时她不知何为爱,也不知如何去爱,更不知她是何时爱上他的。
许是在他一次次不厌其烦的为自己奔波与付出中吧。
可笑的是当时他每为她做一分,她便为徐帧做十分。
如今看来,当初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知道顾长安也回来后,她便再也没去他家房顶,再也没出现在他家附近。
因为她知道,自己的出现在他面前,便是对他的伤害。
她不想看到心爱之人伤心难过。
这是她仅存的理智与善念。
这些时日,她内心的那两道声音更甚从前。
“算了吧,放过他吧,他的一切苦难都是拜你所赐,满门皆灭,他被凌迟,你还有何颜面靠近他,还有何颜面谈何爱他?如今他也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归来,你靠近他,不怕他心疼死吗?”
“不行!不能放弃。哪怕是抢呢,也得把他抢到身边来,用一辈子去和他磨合,还怕他不接受吗?不然以后他跑了,身边有了别的女人,你能接受?”
这几天这两道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左右互搏,导致她心力憔悴。
最后还是理智稍微占了上风。
毕竟他现在还在长安城不是吗?
只要他在长安城,她不主动去找他,但总会偶遇的不是吗?
只要远远见上一面就好,唯愿长安长安!
只要他不离开长安便好。
只要他不离开长安!一切都有的谈。
“小姐,茶!”
小花见小姐站立良久,于是便给她倒了一杯茶。
说是茶,其实是杨梅和糖一起熬煮的糖水。
沈绾接过杯子一看,并没有喝。
因为她忽然想起,那日在城外,夫君在饮用一种果饮,听阿才说,那叫葡萄酿,十分甘甜可口,香气宜人。
“小花,我们去刘记铺子买葡萄干吧!”
........
顾府。
吃过午饭后,洛魏便来了。
赵明月看到顾长安和洛魏又聚到一块去,两人嘀嘀咕咕的,不知道在密谋啥。
她生病这几天。
听说狗皇帝想拿她作筏子然后对顾长安动手。
她手下已经传信回戎金,命人将前往朔燕府查探她信息的人送去投胎了。
只可惜,大楚皇宫戒备森严,而且据说还有高手坐镇。
而且她目前的修为还没达到前世的那种境地。
不然她高低杀个皇帝,给顾长安报报仇。
她看上的男人,她都舍不得打骂。
如今有人想要他的命,这让她如何能忍?
正在小丫头生闷气之时。
一阵奇怪的叫声,在顾府门外响起。
似乎是驴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