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地牢会给人安排小食?”蔄白榆轻声问。
“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杜绝外面的人随意进来吗?”
“这个我知道。”汪冀靠近他小声说,“面馆的老板说过。”
“因为在这之后,就会有部分人被处理掉。订小食的,其实大多是地牢里这些人的亲人和朋友。”
“听说这件事还是白大人找国师商量,最后国师同意了。”汪冀现在是对国师府的人没什么好印象。
当看到面馆老板满脸崇拜的说这件事,他差点没绷住,直接怼他们。
“这上面的铃铛?”
“这上面的铃铛其实就是控制他们第二道阵法,就算他们能从牢房中出来,过道上刺耳的铃声会让他们失去意识,走不出去。”
“门口看着没什么。但是刚才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石像,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。”
蔄白榆点头,刚才他就觉得奇怪,通常石像都是石狮子,而且左右两个都是一样的。
而它们却很奇怪,左边的像是玄武右边的是朱雀。
“在大门的正后方还有两尊石像,是什么我想你已经猜到了。”
蔄白榆的脸色有些难看,所以想从这里逃出去其实根本不可能。
最里边的一间牢房
贺祯浑身是伤,身上脏兮兮的,怀中还抱着一个脑袋。
也是现在天气冷,脑袋还没有发臭。
他身旁的牢房里关着一个老者,对面关着一个小男孩,小男孩旁边关着一个长得极好看的女子。
和其他人脏兮兮的样子不同,女子一身白衣一尘不染,光是看她的样子还以为是仙子下凡来了。
沈泉看了眼木栏,却发现上面什么都没写,只是比其他牢房的符文多了些。
老者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闭上了眼睛,小孩却很好奇的一直盯着他们俩。
“与瑞?”贺祎看着牢房里狼狈的人轻声唤道。
女子听到声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两人的背影。
贺祯抬头,在看到熟悉的人之后,心里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,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个字,“哥。”
“与瑞别害怕,我回来了,我会救你出去的。”贺祎猩红着双眼。
“哥,”贺祯抱着头颅爬到了牢房边上,“哥,我把父亲带回来了。”
“我没有让他受辱,我有好好的保护父亲。”贺祯说话时,眼睛亮晶晶的,好像在期待哥哥的表扬。
也对,再怎么说,他也才二十一岁啊。
“你带父亲出去,将他葬在阿娘身旁。”说着他忍着符文的灼烧将头颅递了出去。
贺祎看向他的手,连忙将他手推了回去,再从里面将他手上的头颅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。
父亲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,毫无血色的脸和痛苦的表情,贺祎不知道他生前经历了什么。
“哥,你带着父亲走,以后你和白榆你们俩好好的,”贺祯的手上起了一层皮,红肿不堪,他却毫不在意,“咱们不报仇了,贺家的冤屈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“陛下已经认定了一切,世人不会在意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。”
“你带着白榆隐姓埋名去过普通人的生活,朝堂、宗门之事都不要再参与。”
贺祎没有说话,默默的拿着药膏,伸进牢房内给他处理伤口。
“哥,你答应我。”贺祯心急。
“我会救你出去的。”贺祎没有回答他,自顾自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