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粮草。”
许从诚将大刀收回,愤慨道:“粮草?我许从诚虽时运不济、遭人陷害落草为寇,但也没有丧心病狂到去偷粮草。”
顾行舟:“我自是知晓,才会来找你。”
许从诚脸上的表情霎时凝重:“他们想要把这脏水泼到我们身上,可是寨子里根本就没有粮草。”
“那粮草呢,粮草去了哪里?”
“根本就没有什么粮草!”许从诚愤慨道:“朝廷的那群狗官,进入幽州的都是运着大石头的空车!”
顾行舟眸光猛地一缩,这一茬他倒是没想到,问道:“没有?”
沈从诚肯定地说道:“没有!”
“寨子上的兄弟一个冬天都没怎么吃饱饭,听闻有粮草进城,我一个没看住,有几个小子就不知死活去劫车,等我赶到时,满地狼藉,只有一个兄弟还有一口气,临死前告知我车上根本就没有粮草!”
“如今这锅倒是我们背上了,尸体是真的,劫车是真的,我们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!”
“我信。”
许从诚听见此话,脸上露出震惊之色,叹了口气,在地上蹲了下来。说道:“你信又如何?都是我没管住手下的人,才给寨子的人惹来祸端啊!”
“那齐小姐......”
许从诚:“我们也是没办法,这才绑了她,但在寨子里我们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只是不让她出去报信而已。”
许从诚想起寨子里的老少妇孺,忽然双膝跪地,额头重重地磕在了这块满目疮痍的土地上。道:“还请你们救救山上的老弱妇孺,她们都是无辜的,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,愿意顶罪。”
“我许从诚在此请求各位了。”
顾行舟看着眼前的人,道:“我来,就是帮你的。”许从诚抬头看向他,那人背着月光,隐藏在黑暗里,只有那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格外明亮。
“我有条件,你若是答应,我便帮你。”
“什么条件。”
不知顾行舟和他说了什么,许从诚听完后内心有些挣扎,但是如今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,他没有其他办法了。
顾行舟回到帐内,帐外的燕七还在昏迷中,帐内鸦雀无声,墨竹默默拿出刚才许从诚给的山中地图铺在桌上,道:“主子,那许从诚的话是否可信?”
顾行舟:“曾在军中的人自是知晓粮草对于战士们有多重要。”
墨竹皱眉,道:“只是......若太子剿匪成功,却没剿到东西,陛下自是不会轻易相信,毕竟谁会相信,那么大一批粮草,什么都没有呢。”
“这样......对于我们来说,就是最有利的。”
顾行舟不知在想些什么,思虑了片刻,道:“不,自是要让他们剿到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