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手中有几柄前代遗留的好刀,不知道你想看那一把?”
叶朗没有说话,她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对手。
“你是我曾经见过的最强的人,刘国忠也许战无不胜,但他没有剑心……”
云天行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匣,似乎在犹豫。
“也罢……”
他伸手从匣子中抽出了一柄长刀。
“汉环首。”
一股凌冽的杀气仿佛寒泉中涌出的流水,向四面蔓延开来。
“匈奴血,满山野,白草换青叶。”
云天行深深地呼吸,仿佛在叹气一般。
“这把刀没有名字。”
然后是另一把刀。
“唐横刀。”
一股锐利的寒气冲天而起,仿佛某位顶天立地的神明从地上拔出了一柄巨大的利刃。
“磨牙吮血,杀人如麻。”
云天行轻轻摇摇头。
“这把刀同样没有名字。”
他将两柄名刀插在地上,走了很远,将木匣放到一边。
然后云天行回到叶朗面前,拔出地上的两柄长刀。
“我一直在想,在我隐逸之前,是否能找到一个人让我死在江湖。”
云天行将长刀举在面前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也许你能接下几招,这名为,血盈袖的刀法。”
“如果不够奢侈,就算不上妄想了,对吧?”
叶朗没有回答。
她看着云天行,举起了剑指。
“你不拔剑吗?”
“我在想,血盈袖……似乎并不是江湖中的刀法。”
云天行向前迈出右脚,弯下腰,仿佛一头正要扑出去的野狼。
“你那大名鼎鼎的杀剑,同样不是江湖中的剑法。”
叶朗笑笑。
然后她眼前的世界被一道闪光填满了。
叶朗开始向后退去。
她眼前,云天行杀气冲天,仿佛战场上冲锋的死士一般,他自己甚至比手中的两柄名刀都更锐利。
叶朗掠过枯死的干草,踩着虚空如电闪般后退,剑指对准云天行,剑气喷涌而出。
那一道锐利的剑气直奔云天行面前。
然后被长刀绞成一道清风。
云天行皱起了眉头。
他不知道叶朗是不是猜到了什么,但现在他落进了尴尬的境地。
血盈袖不是江湖中的刀法。
那其实只意味着一件事:这个招数来自战阵杀法。
所以血盈袖并不是能够利用刀气的刀法,而是一往无前,贴面厮杀的刀法。
对于叶朗这样无耻的以剑气轻功游走,以长打短,血盈袖刀法无计可施。
云天行将这不祥的猜测扔到脑后,双手舞动长刀,如闪电般朝着叶朗冲去。
两人一追一逃,如同一道幻影,掠过荒野。
叶朗的白衣在风中飘舞,身后是劲衣如刀的云天行。
那就像一朵大江狂浪中的浪花,白色永远在青色之前。
云天行的刀无坚不摧,但他却只能无奈地用长刀搅碎剑气,根本无法触及面前的叶朗。
然后突然,云天行停了下来。
他放下了双手。
叶朗也停了下来。
“你真的猜到了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