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对于范毅的猜测与怀疑,二人没有任何的明证,只是隐隐觉得当日他的行动以及行事的方式有些许夸张了,显得有些刻意。
“我们的确没有实证,至今为止也是怀疑的地步而已,虽说当日巡察司确实是奉命缉拿密谍,但我总觉得他过于果断大胆了些,后来,我们也想着用巡察司这条线,钓出北胡国二皇子,耶律韦室!”楚越直言不讳道。
巡察司、北胡国、耶律韦室......这些无疑都超出了燕楚江的意料。
而楚越自然也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,于是解释道:“不瞒殿下,天行会的真正幕后之主,正是耶律韦室。至于一开始你问的那个问题,我只能说此时确实有些许繁复。”
身为太子,他自然知晓点到为止,有些话说到了一定的程度,自然就该停下了,于是便不再多说。
最终,楚越站在庆云楼门前,望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,心中难免怅然,还有一个月便过年了,本该欣喜的心情,却偏偏被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坏事给毁了。
当天夜里,她拿起笔,沾了沾微微冻住的墨汁,亲自修书一封,送回南阳重川上官家!
一旬后,清晨。
柳儿刚刚准备推开房门给楚越洗漱,怎料站在门口差点没将手中的那盆水给倾洒在地。
只见楚越率先打开了房门,而且还穿着一身粗布衣裳,连那头长长的乌黑秀发也都盘了起来。
见柳儿那嘟嘟囔囔硬是说不出话的模样,她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。
“表小姐,这不是,这不是王婶的衣服吗?”
楚越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,笑道:“是呀,你这小丫头眼真尖,一眼便看得出来了,我昨天夜里刚刚找王婶借的,怎么样?”说着,她自顾自转了两圈。
柳儿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,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般道:“表小姐,你这是怎么了,一大早的这是要出门吗?”
楚越笑着点了点头,拍了拍丫头的肩膀,道:“天机不可泄露,我走了。”
“表小姐,你去哪儿呀?不带柳儿吗,那你可得一路小心呀!”
只见她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,大声道:“知道了,你这丫头瞎操心!”说罢便不见了身影,只留下柳儿一人站在房门口,略微委屈道:“我哪里瞎操心了......也是,像我们家表小姐这般人物,岂是谁人都能欺负的?”
出了国公府门,楚越徒步走到了隔壁镇上的一个偏僻村落,今日她刻意伪装打扮了一番来到此处,自然是有她的目的。
只因昨日商掌柜亲自上门,将那封来自重川的书信送到了她的手里。
阅罢,她不禁暗自感慨道:大隐隐于市啊!这常乐村虽说是村落,但毕竟是在都城苏杭城之中。
她一路往前走着,仿佛目标非常明确,径直走到了一家打铁铺子,门前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对付着手中那块铁片。
楚越走上前去,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银片,放下之后笑道:“老板,麻烦帮我用这块料子,打一把长命锁吧,有些急着要送人,马上取可以吗?”
那中年男子抬起头瞥了她一眼,随即便低头继续打磨,片刻后淡淡问道:“你这块料子是纯银的,马上拿的话,再加二两银子,总共二十二两。”
听罢,楚越从荷包中取出二十二两放在了木桌上,此后再无二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