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午后,妫瑛才阴着脸,抬着女儿的尸体,愤恨而去。
“阿母不用担心,违儿无性命之忧。”
这一刀刺得可够深,帝家匆匆派来的医正直言,这一刀离致命之处,只偏了不到半寸。
如此,堵住了妫瑛之口,消了她大动干戈的心思。
若是她女儿一人被刺,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骁家。
虽说骁家不该在自己府上直接动手,但顾不得那许多,她是一定要讨还的,哪怕鱼死网破,一命抵一命!
那妘瑟昨日始终含糊其辞,必是心里不愿与她辛烈氏联姻。
骁氏掌大司空之职,妘氏是帝后娘家,实力不容小视,妘娥虽为帝后,在娘家得到的支持似乎并没有那么强。
她要把女儿嫁给骁违那孩子,确实有点强人所难。但骁家若想推掉这门亲事,也不至于要把她女儿刺死。
但毕竟死在司空府!司空府难辞其咎。
可违公子也遭刺杀,那情况就不一样了!
下手之人必是妘娥!
“妘娥,你竟连堂姐的独子都下得去手,真够狠!”
深夜,一个十二岁少女站在骁违窗外,隐在暗处,并不想有人发现她。
妘瑟眉头紧皱,正端着骁违刚喝完的药碗。
“阿母,不用太过担心,违儿没有大碍的,阿父也不用多想,是我自己下的手。”
骁允和妘瑟听闻都懵了,一个看他像看疯子,一个看他像看傻子。
窗外的玉骨也是一愣。
“这样妫瑛就不会怀疑到骁家,会认定是帝后妘娥所为,也让他们自去相互攀咬,我骁家也能安静几日。”
骁违知道玉骨在窗外,拖到现在才向阿父阿母解释,也是顺便说给她听的。
玉骨知道自己莽撞了,但她也没有太多办法。若是等到妫瑛带那小贱人回去再刺杀,她没太大把握。
她现在法力几乎没有,灵力只有一点点,每天只能现身不到一个时辰,只怕来不及。
那个人既然出现,就必须立刻死,她等不了!
这日月圆。
骁违似乎不满意玉骨恢复的程度。
直接划破心口,将心头血取出,喂了玉骨。
感受到梅花的一阵战栗后,一把将梅花抱在怀中,安慰她。
他从三岁就开始抱她了。
那株梅花在他的滋养下越开越艳,他再也不怕不能碰她了。
时光好像回到了许久许久以前。
他又开始在寂静无人的时候,与她诉说心事。
“玉骨,你好好的,不要捣乱,不要淘气,快点恢复元气,我在等你。”
玉骨本已从最初的惊心动魄,渐渐的习惯了主人抱她。
但最近似乎抱着抱着就不对劲儿了。
某处似总被一硬物抵着,有些……难以描述。
又是三个春秋。
试图与司空府联姻的越来越多。
但无所谓,与违公子有意的女子非死即伤。
不多久,司空府违公子恶名在外。
但却挡不住司空府门前的车水马龙。
骁违十八岁这年,除了建筑之权,土地和田赋之权也掌在大司空府手中。
大司空骁允,老成持重,而最主要的原因,是司空府的违公子,才能出众,被各族大首领和长老认为是大司空最有力的接班人。
这日又是一座华丽的轿子,抬了一个风姿卓绝的女子而来。
这女子名唤帛奚,是帝后妘娥送来的人,从此后一直留在府中,似乎常伴骁违左右。
“玉骨,这女子是无法与我联姻的,我留她有些用处,你留她几年性命。”
女子送来的当夜,骁违便来与她说。
说完便抱住了她,还轻轻的在她身上拍了拍。
因此,玉骨并未动她,这个叫帛奚的女子,成了唯一没有被骁违克死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