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山双眸紧紧锁住李大牛,目光如炬,其中蕴含的威严不容置疑。他压着嗓子,声线低沉而凝重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念在咱们同属一个宗族,我最后再给你一句忠告,收起你的自以为是。
你在培训期间的种种行径,已经严重扰乱了秩序,让大家的学习进度受阻,何香兰为了这事,背地里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。”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,每一个字都仿若裹挟着千钧之力,沉沉地砸在这略显局促的空间里,久久回荡。
李大牛听闻此言,先是猛地一怔,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,整个人都懵了一瞬。但很快,他回过神来,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意,那上扬的嘴角和眯起的双眼,无一不在无声地宣告着他对李大山这番话的轻蔑与不屑。在他的思维定式里,自己在外漂泊闯荡的日子里,见过灯红酒绿,接触过三教九流,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,足以让他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称王称霸,成为最了不起的人物。
他下意识地仰起脑袋,鼻孔朝天,活脱脱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,紧接着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轻蔑的回应:“忠告?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,管得太宽了吧!我在外面摸爬滚打那会,你还在这村子里埋头种地呢。我心里门儿清,轮不到你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。”
在李大牛的认知体系里,李大山不过是个落魄小子,不想混迹在城市,而是一心守着几亩薄田的 “土老帽”,根本无法领会他在外闯荡所积累的 “见识” 与 “能力”。
既然自视甚高,觉得自己天下无敌,他又怎么可能把李大山放在眼里呢?在他看来,李大山此番前来,无非是故意找茬,纯粹是多此一举。此时此刻,李大牛满不在乎地抖着腿,那一下又一下的动作,像是在向李大山示威。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挑衅的光芒,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高度紧绷的战斗状态,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李大山的下一轮 “进攻”,随时准备予以反击。
李大山看着李大牛那副张狂又无知的模样,只觉得好笑至极。自己在村里勤勤恳恳,为了村子的发展和大家的生活忙前忙后,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老土冒?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,冷笑一声,开口问道:“你一个月想赚多少?你才觉得符合你的标准?”
李大牛听了,大大咧咧地挖了挖鼻子,满不在乎地伸出手,比了个五千的手势,扯着嗓子说道:“最少这个数字!”那语气仿佛在说,五千块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,轻而易举就能拿到。
李大山看着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,再也忍不住,放声大笑起来:“就你这样的水平?好吃懒做,正事不干,培训捣乱,还想要这么多?你怎么不去做梦呢?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,别说五千,五百都难挣到。村里给你机会学本事,是想让你能有个好前程,不是让你在这儿白日做梦,不知天高地厚!”李大山越说越激动,目光紧紧盯着李大牛,希望能把这些话狠狠砸进他的心里,让他清醒清醒 。
“给你一千五!你愿意干就干!”李大山斩钉截铁地说道,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在他看来,李大牛这样的表现,能给出这份报酬已经是仁至义尽。
李大牛一听这话,顿时暴跳如雷,脸涨得通红,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,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般。“一千五?你打发要饭的呢?”他扯着嗓子怒吼,声音尖锐又刺耳,那架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李大山理论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