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大妞跟着老爹,带着弟弟出了金玉满堂楼。
金玉满堂楼里的食客也散了一大半。
无它,看热闹去了。
这么有意思的父子三人,放走了太可惜了。
县城的官差架子比县太爷都不差,哪个不是横着走。
平头百姓、富贾乡绅、各行各业……都要笑脸相迎,更甚者,连吃带拿。
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嘛。
当然,他们见县太爷的机会也没几回。
像梅大妞这样的小丫头,太难得了。
他们都想蹲个后续,想知道到了衙门他们会怎样。
有人替他们父子三人捏把汗,民不与官斗,老百姓再厉害也斗不过当官的。这三人有的苦头吃。
也有人就想看热闹的,希望梅金山父子三人和官差打起来。
从县太老爷到跑腿的衙役,这些人沆瀣一气,穿一条裤子。没权没势的老百姓苦不堪言……
人们三三两两跟在后面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
“爹,小二哥说的没错,那里果然是卖棉被的。”梅大妞眼尖,看到一个成衣铺。
梅金山:“好,我们进去看看去。”
俩官差想反对,可又没办法,锁链被捏碎了,想锁人是不可能了,只能忍着。
于是,当成衣铺的掌柜看到脸色发黑,阴冷的盯着他这边的官差,没敢漫天要价,五套棉被只收了个成本价。
官差买东西要成本价是基操,他们懂。
梅大妞付过钱,梅金山和掌柜的要了两个包袱皮,把棉被包起来捆好,和梅小豆背在背后。
“这是哪家的小姐出来买东西,带着随从不说,身后还有官差保护,身份定不一般。”铺子里的伙计喃喃出声。
掌柜的瞪了他一眼,这么久了还没个眼力见,难怪只能做伙计。
“那是父子三人,家生子。小姑娘是伺候当家主母的丫头,一看就是出来给主子跑腿采买的,你小子把招子擦亮点,傻傻分不清,活该你没出息!”
小伙计挠挠头,“还是二叔厉害,我就分不清楚,多谢二叔教我。”
掌柜的冷哼:“你二叔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你要学的还有很多。就像那个小丫头,长的干瘪瘪,穿得也不是好布料。哪里像大家小姐……能看的就那张脸,以后大概就是爷们房里的通房。”……
你才是通房,你全家都是通房。通你大爷啊……梅大妞心里麻麻批!
其实也不能全怪掌柜的,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,梅金山和梅小豆负责拎包,梅大妞负责买买买。
俩官差一左一右寸步不离,身后还跟着少见多怪的老百姓,眼神太热烈,不得不让人多想一些。
到县衙时,梅金山和梅小豆身上挂满了东西,就是个行走的杂货铺。
陈六跑进去禀报县太爷。
县太爷这时候进了后院,正在小妾房里温存,哪有功夫审几个泥腿子。
“关进大牢!那位既然想教训教训他们,就让他们吃吃苦头再说。”
陈六只能又把人带进大牢。
“换一间。”梅大妞说道。
陈六以为自己听错了,转头就走。
梅金山挡住他:“没听见我闺女说换一间,赶紧的。”
陈六一踢牢门,“真把这里当客栈了?老子给你脸了?找死!”
他故意把人带到最脏最臭最潮湿的牢房,换是不可能的。
“兄弟们,让他知道知道谁是爹!”
大牢里的衙役手拿狼牙棒,围住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