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六和赖三两人三言两语,就把谋害县太爷的帽子给梅大妞他们扣上。
出了这么大的事,还没抓住真正的凶手,不找几个替罪羊,他们恐怕都活不了。
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,谁都不想死。只能找背锅的。
两人都不用商量,陈六一开口,赖三就秒懂。两人默契十足,看样子这样的事没少干。
陈六抽出长刀,对着梅金山就砍。是死是伤不要紧,他们就是要坐实这个名头就行。
梅金山没等大刀落下,抬起腿就把陈六踢出去。
陈六没有防备,换句话讲,他就没有想到梅金山会反抗。
他们身后可是军队,今天他们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。
赖三也明白,换作以前他肯定会犹豫一下,这时候想都不想就冲上来。
都这时候了,若是受伤还能搏搏好感,外面那位也能知道他们有多英勇,有多无惧生死。
毫无悬念,赖三也被踢了出去。
这次是梅大妞下的脚,力道比梅金山的还要大些。
赖三刚落地,陈六爬起来,卷土重来。
梅大妞这次直接出手,掐住他的脖子,心里有了杀机。只要她稍稍用力,这人就凉了。
这样的人是怎么放上官差的?
碰到硬茬子,跑的比兔子都快,觉得好欺负的,就是凶神恶煞。难怪县衙都被人灭了。
陈六被掐的直翻白眼,感受到手上的力道,和昨天不一样。
又掐脖子?
他又被这死丫头掐住脖子了。
一言不合就掐脖子,怎么就这么喜欢掐人脖子?
心里怕的要死,可嘴上不说。
他身后有军队!还能怕了这三个刁民不成?
想到这里,忽然愣了一下。是三个吧?怎么多出一个来?
难道他记错了?
不,就是三个!他很确定。
昨晚落锁的时候还是三个来着,那个多出来的是什么时候进来的?
祁墨止就站在梅金山身后,他不会看错。
他脑子缺氧,不能思考。求救的看向赖三,赖三没上前救他。
又看向那些身着盔甲的士兵。
不看还好,看了心凉了半截。
人家一动不动,就这么看着……
看着他被人掐脖子,看着他去死……
“别,别杀我,求你了……别……”他终于慌了。
梅大妞:“我都是悍匪了,不做点什么,哪能配得上你的诬陷。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悍匪了,像你们这样的狗官死不足惜!活着也是祸害好人,不如死了干净!”
祁墨止站在后面眼神微闪,看向那个瘦瘦干干的小姑娘。
手里多了一把匕首,杀人还是他来吧,别脏了小姑娘的手。
就在他想上去结果了陈六的时候,牢房门口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。
“住手……”
声音不大,语气懒散缓慢。可就是这两个字说出口,士兵们动了起来。
一个士兵抬手挥出长枪,从陈六和梅大妞中间一挑。
梅大妞只能收手,同时又给了陈六一脚。
陈六又被踢了出去,这次再也站不起来。
梅大妞看向大牢门口,有牢房门挡着,其实什么也看不到。
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向两边一站,让出路。
一只月白锦缎金线绣祥云的长靴踏过大牢门槛。干净的长靴一尘不染,踩在脏污不堪的地面上,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。
一身同色系的锦衣华服被黑底红边的斗篷遮在里面,随着走路若隐若现。
浓密的墨发高高束起,由上到下垂落在身后,配上高大的身形,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