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去。”
她去县城做什么,村里待着挺好。
梅老太太:“大豆这手指再出问题怎么办,总之,你收了我的钱,就要管到底。”
“他手指有问题不是因为你吗,但凡你拿钱痛快点,还能有这事。”
就是点化学反应的事,看把他们吓的。
梅老太太一噎。
她哪知道死丫头还有后手,想想心里更憋屈了,要知道会这样,还不如选全款。
平白又多给了她一百两银子。一百两啊!心一抽一抽的疼。
这次老太太态度异常坚决,不仅要梅大妞跟着进城,还要梅金山也去,儿子是他的,这么大的事,当爹的不跟着,天打雷劈了他。
最后,梅金山和梅大妞只能答应下来。老太太成心折腾他们,去就去呗。
这是大豆的人生大事,确实家里人应该跟去打打气。
看了看天,梅大妞让大豆带件棉衣进去。
昼夜温差大,有件棉衣说不定能派上用场。
古人考科举,就像坐大牢,只要进了那个小小的考棚里,就没了人身自由。
吃喝拉撒外加考试都要在那方寸之地。三天下来好好的人都要脱层皮。
大豆这次是考秀才,难度系数比考童生大多了,又是第一次考,其实也没什么经验。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场面,心里是紧张的。
梅娘想给他做些吃食带着,可从家里带到县城,再带进考场还有两天,等不到吃就坏掉了。
只能尽量把大豆其他方面照顾好。
梅娘送亲手缝的大棉袄,梅金山送亲手做的大竹篓用来装东西。
梅小豆送大哥一包芝麻糖,让他饿了吃。
其他几房也被梅老太太强制送了些东西,不过大多都用不到,都是没啥用的。反正心意到了。
轮到梅大妞时,众人都看她要送什么。
梅大妞给了大豆一个柔软雪白的纸团团。
“这是什么?”大豆问
梅大妞:“厕纸!”
大豆……我考试你送我厕纸,这是咒我一直拉?
梅大妞塞到他手里,吃的穿得都有了,送他卷厕纸上厕所用,这不就齐了。毕竟没有手纸用,拿什么擦那啥。
第二天,大豆同学带着家人满满的爱,出发去县城。
梅金山套上老黄牛,带着梅大豆,梅大妞和梅老太太慢悠悠走远。
老黄牛稳的一匹,走到镇子时,就将近晌午了,再这么走下去,梅大妞得疯。
她想念她的小飞了。
“换辆马车吧!这么走下去,得什么时候到县城。”
梅金山:“可是我们租了马车,牛怎么办?”
梅大妞不耐烦:“那就把牛卖了,换马车。”以旧换新。
梅老太太第一个反对:“不行,眼看就收庄稼了,牛不能卖。”
老黄牛走的慢,干地里活可是好手。
“这牛是我的,我说卖就卖。”在她家放了几天怎么就成她的了。
梅大妞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,牛车只能奔着车行去。
现实很残酷,让她防不胜防。
镇里,
没、有、卖、马、的!
只能租不能买。
她也不想买了,眼前的马都是老弱病残,没一个让她有购买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