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边,再下边一点。”
“无耻!你往上摸哪里呢?”
“你的上边不就是我的下……不对,还是上边,不好意思弄混了。”
……
陈安云上完正面的药,睁开眼睛,两人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。
说实话,如果是睁开眼睛上药,就算看到一点,差不多也就那样,最多念一遍清心诀了事。
但就刚才那上药的方式,虽然蒙着眼,陈安云都快把清心诀倒着背出来了。
“该背面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这次我就不闭眼了哈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怕营养跟不上。”
“嗯……”
黎桑音满面通红地将头埋在枕头里。
“登徒子……”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咕哝着。
……
等到药彻底上完,陈安云又脱下黎桑音的鞋袜,其中又难免碰到脚上柔嫩的皮肤,这次黎桑音只是闷哼一声,一言不发。
“不害羞了?”陈安云惊讶道。
黎桑音白了他一眼,认命道:“看你也看完了,摸你也摸完了,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。”
“有道理!”
为少女的大度点了个赞,陈安云将她整个人平放到床上,然后贴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。
“你去哪里?”眼看陈安云就要走出房门,黎桑音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陈安云笑道:“我不出去,难道在屋子里和你一起睡觉?”
黎桑音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,只将自己的小脸露了出来,刚才她还是大致看了一眼,虽然海礁上还有另外两个房间,但里面都堆积着杂物,一看就是不能住人的样子。
那自己占了他的床,他晚上又睡在哪里呢……
“要不……你睡地下?”她试探地问道。
“算了,那我还不如睡我的黑珍珠号上面去。”
“哼!不识好歹!”
“是、是、是。”陈安云一边敷衍着,一边帮她轻轻的关上房门。
然后——
当整个房间暗下来的的时候,黎桑音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,姐姐最后的眼神仿佛梦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沉浮,她忽然没由来地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,连忙喊道:“喂——”
“又怎么啦?”外面传来陈安云打哈欠的声音。
少女心中稍安,张了张口,却怎么也说不出‘怕黑’这两个字,憋了半天,吞吞吐吐地说道:“喊、喊你一声,万一你抛下我跑了怎么办,我可是付过钱的。”
“放心吧,我这人向来童叟无欺。”
“那你唱首歌给我听。”黎桑音忽然鬼使神差地说道。
“哈!?”
“我可是付过钱,让你照顾我的,我现在想听人唱歌怎么了。”少女的脸颊绯红,她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这么任性过,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。
门外陈安云没有再继续说话。
等了片刻之后,少女的心忽然空落落的,有种说不出的失望。
然后,一个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有些空旷的旋律,忽然在门外响起:
“天苍苍事了功成渡寒江。
夜茫茫杯中月影笑荒唐。
谁许我策马江湖闯四方。
谁醉遍天涯,梦醒不见故乡。
西陵下凄秋凉雨吻我窗。
任人憎任人谤,未妨惆怅是清狂。
春风吹得绿江南水岸吹不暖人心霜。
猝不及防那是不是我们的光。
相见恨晚幸未晚,不再辜负四季花。
将古道西风瘦马,换小桥流水人家。
万里河山万家灯,往事如烟浪淘沙。
将平生霜雪,与君煮酒烹茶……”
黎桑音没有听过这样的歌曲,却仍然从歌曲的旋律中感受到了悲伤的气息。
原来他也有一个回不去的家吗……
少女这样想着,心中却莫名平静了下来,渐渐进入了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