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炮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,抽出一根叼在嘴里,用火柴点燃,深吸一口,缓缓吐出一团烟雾:“李团长,你可知道锌亥革命成功的时候,孙钟山先生在干什么?”
他故意卖了个关子,看到奕乙已和李云龙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,才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:“他在国外的饭店打工洗盘子赚钱!一个领导革命的领袖,居然在洗盘子!你们敢信?”
“他日日夜夜省吃俭,用把所有赚来的钱,都给了革命战士,自己却过得比乞丐还惨!”刘大炮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,眼神中充满了敬佩,“这就是差距!懂吗?”
他猛地指着奕乙已的鼻子骂道:“你这奕老鬼,天天四处蛊惑人心,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,妄图复辟帝制,可有谁搭理你?有谁还愿意留那可笑的辫子?没有!一个都没有!”
“再看看慈溪那个老女人,当朝的时候各地起义不断,百姓们骂声一片,人人都恨不得她早点下台,前方战事吃紧,她在后方紧着享乐!”刘大炮越说越激动,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奕乙已的脸上了,“而孙钟山先生呢?他明明人在海外,可全中国的百姓都盼着他回来主持大局!人人提到新时代,提到剃发,提到民主共和,提到民国,都是激动万分,恨不得立刻就加入孙先生的革命队伍!”
“这就是差距!”刘大炮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。”
然而,刘大炮话锋一转,眼神在李云龙和奕乙已之间扫了扫,说道:“不过嘛,奕老鬼这家伙那句话说得倒也在理,李团长,你对红警团确实得留个心眼,而且要观察他们的细节。”
刘大炮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,又接着说:“这年头,有些人啊,脑袋上的辫子是剪了,可心里的辫子还留着呢!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!”
李云龙一听,眉头一挑,打算看看刘大炮怎么说。
“想当年,孙钟山先生回国,那可是万众瞩目啊!”刘大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唏嘘,“可你猜怎么着?有些人前脚刚剪了辫子,后脚就扑通一声跪在孙先生面前,那叫一个‘忠心耿耿’!”
他学着那些人谄媚的样子,捏着嗓子喊道:“大总统!您就是咱们的真龙天子啊!我们都盼着您登基呢!”
“还有的投机分子更绝!”刘大炮一拍大腿,仿佛亲眼所见一般,“他们还想学那赵匡胤陈桥兵变,偷偷摸摸地准备了一件黄袍,想给孙先生披上!”
李云龙听得哈哈大笑,这事儿还真够荒诞的。
“孙先生当时就炸了!”刘大炮模仿着孙钟山的语气,怒吼道,“‘我革了一辈子的命,革到最后革出一个皇帝来?你们这群王八蛋,还不如那留着辫子的呢!’”
“孙先生当骂那些人没骨气,愚昧,不知道争取自己的权益,孙先生还骂自己是废物,没有领导好革命,骂自己无能。他气得啊,把武器都扔给身边的人了,还说:‘你们都给我听好了,哪天我要是做皇帝,你们就拿武器,造反革命,把我给毙了!’”
“谁下跪,谁就是侮辱我孙钟山无能,侮辱我的理想,侮辱民主和共和,我只会觉得恶心。自打那次中山先生大发雷霆后,就没人在孙先生面前下跪了。”
刘大炮说到这里,语气又沉重下来:“可惜啊,孙先生和那个慈溪那个老女人一样看走了眼,居然信任了袁师凯。”
“南北和谈的时候,孙先生为了国家早日统一,好发展民生让百姓富足,就将大总统让给了袁师凯,老夫也得以有幸见过那袁师凯一面。”
刘大炮回忆道,“那家伙当上大总统后,也有野心投机分子给他下跪,他表面上对那野心投机分子下跪的行为进行呵斥,可你仔细一瞧,他那腿脚都乐得一走一蹦的呢!嘴上说着‘使不得使不得’,可话说的速度和语气却是慢慢悠悠,客客气气的,心里巴不得人家多跪一会儿,甚至最好再给他磕上三个响头!”
“这就是细节和态度上的差距啊!”刘大炮感叹道,“一个心里装着百姓,一个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皇位梦!这国家能好得了吗?李团长,你一定要仔细观察红警团他们的细节和态度啊!”
李云龙听着,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。他想起红警团里的那些人,开始琢磨那个周朝阳老弟寻求合作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呢?
“李团长,你回去吧,天色也晚了,该休息了。”刘大炮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膀,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,“我们这两个老骨头可不比你们年轻人,熬不得夜喽。”
“至于刘家村是怎么变成卧龙村的,这村里的人都知道,你随便一打听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