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李云龙这辈子,枪林弹雨里来,刀山火海里去,什么场面没见过?什么苦没吃过?可还真没尝过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滋味。
李云龙向来是自认自己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,只流血不流泪,可此时此刻,他却觉得自己像个孩子,被谭雅的温柔细心所打动,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“你这丫头……”李云龙的声音有些哽咽,他想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他接过杯子,那杯豆浆还带着谭雅的体温,暖暖的,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。
李云龙盯着杯子里乳白色的豆浆,思绪万千。他想起当年在地主家做工的苦日子,想起那个叫翠花的女孩,想起那碗热腾腾的豆浆。那豆浆的味道,他一直记到现在,那是他苦难童年里,为数不多的温暖。
“老李,你快尝尝,看看和翠花给你的豆浆比,哪个好喝?”谭雅的声音打断了李云龙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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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外面的门缝和窗户处,新一团的连排长们一个个跟叠罗汉似的,脑袋摞着脑袋,分别从门缝和窗户洞往里瞅。昏暗的油灯下,谭雅和李云龙的动作都显得影影绰绰,看不真切。
“哎,你们说,谭雅这洋妞刚刚掏出来了个什么东西递给了团长?”王承柱压低了声音,好奇地问。
“不知道啊,黑咕隆咚的,看不清。”张大彪使劲儿地往前挤,脖子伸得老长,像个准备打鸣的公鸡。
“管他是什么,反正团长接过去了。”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连长不耐烦地说,“你们说,团长咋回事,为啥磨磨蹭蹭的不办正事?我刚刚还听团长好像说什么,这玩意能让战斗力大大提升?”
“战斗力大大提升?”张大彪摸了摸下巴,这些人里他的脑子最灵光,见识也最多:“难道说,谭雅这洋妞刚刚掏出来给团长的东西是……壮阳药?”
“壮阳药?!”几个年轻的排长一听,眼睛都瞪圆了,像夜猫子似的闪着光。
“有可能!”王承柱一拍大腿,“你们想想,团长那身子骨,这么多年打仗也受了不少伤,而且听说洋妞搞那事都特别猛,团长那里能经得住谭雅这洋妞折腾?不吃点药怎么能行?”
“哎,你们还别说,我听旅部的参谋们说啊,好像是以前明朝的一个什么皇帝就是吃了一个什么叫‘红丸’的壮阳药,一晚上搞了三四十个女人,那叫一个生猛!”张大彪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,还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。
“我的天!这么猛的药!?”王承柱倒吸了一口凉气,“那团长要是吃了这壮阳药,谭雅这洋妞受得了吗?那不得被折腾散架了?”
“嘿嘿,这你就不懂了吧?”二排长挤眉弄眼地说,“这洋妞啊,说不定就好这一口呢!要不然,她干嘛给咱团长给壮阳药?洋妞玩的可真花啊!”
“我去,你们快看,谭雅那个洋妞怎么把手往自己胸里放,好像是在掏什么东西,话说回来谭雅这洋妞的胸也太大了!”一个年轻的排长惊呼道,眼睛瞪得溜圆。
“该不会是胸里藏了手榴弹,想掏手榴弹想干掉团长吧,”
王承柱猜测道,“咱们团长以前每次去小鬼子县城的时候,也喜欢头上帽子里藏个手榴弹戴着,或者在小弟弟上用绳子绑一个手榴弹,偷偷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,这洋妞不会和咱团长学,然后想暗害团长吧?”
“王承柱,你小子瞎扯什么淡,人家要想害团长早都可以下手了,何必等到现在。”张大彪没好气地训斥道。
“出来了,她掏出来了,是个啥玩意,我看咋好像是个瓶子?”张大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努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。
“瓶子?那玩意能干啥?难不成是什么毒药给咱团长喝?”一个排长紧张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