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随春生小臂的内侧和正对的外沿,有两道明显的贯穿伤所留下的,微微凸起的疤痕。
这不禁令成野森回想起了,幼时在克森市的郊外曾被绑架过的那次,不那么美好的经历。
但那点儿不美好中,却又夹杂了一丝幸运。
看这个人的年龄似乎也对得上,会是……那个人吗?
不,绝不可能。
一旁的柏远还在喋喋不休地聒噪,成野森随手将手机抛了回去,垂下了眼帘:“算了,随便你怎么想。”
他想,这或许是一个好机会。
老不死的带领回家里的私生子越来越多,光是跟他年龄三岁差以内的就有5个。
外面想要‘母凭子贵’的小老婆们,更多得更是数不胜数。
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逐渐衰老的事实。
尤其是那些已经站到了金字塔顶尖,纵览了无尽风光的人。
或许,比起一个类父的花花公子的‘外皮’——
自甘堕落地喜欢上了一个贫穷的特招生,或许更能达到自晦的效果。
“这是承认了?”
柏远小心觑了觑成野森的脸色,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。
他打心底里,不认为这两人能有什么好结果。
之前所产生的不满,只不过是因为感觉对方故意不跟他说实话,还寻了另外一个人来误导他。
现在有了答案,他也不再纠结这事儿了。
“嗨,我就是有点儿可惜你今晚走得太早了,没看到后面那一出出的好戏。”
成野森耸了耸肩,表示无所谓。
他原本去party,就是为了给某人来个‘偶遇’的。
明明当时他好像还瞧见了对方的身影,只是没想到会出现随春生这个意外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‘意外’,提醒了他,在拥有绝对的权力之前——
不能够表露出自己真正的心思。
即便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馈,柏远还是噼里啪啦地把‘下药’的一箩筐drama大戏给抖了干净。
“我看陶景怡说不定要倒霉了,出了这样的丑事。”
说到这儿,柏远又往下滑了几页,找到了之前看过的那个帖子。
“说来也搞笑,她这么大张旗鼓地应邀大家来参加party,不就是为了想利用舆论捆绑她跟宫家那个冰山么?”
他清隽的眉眼间,透着股劲劲儿的戏谑:“哦你还没得及看吧。”
“多半儿是陶景怡让人批的马甲,在咱学院论坛里开了个今晚party的变装造型大赏——”
“都是玩儿剩下的了,醉翁之意不在酒,一不小心就‘有人’发现了她跟冰块脸的情侣装扮呢。”
成野森抬眼,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:“哪个帖子?把链接发给我。”
“我看看又有什么热闹。”
不过几秒,他便点击了柏远发来的网页,跳转进了原帖里。
镇楼的三张,无一不是偷拍的角度,分别是:
以某不知名光明野神为主体,戴了一个十分做作的金色月桂树冠冕,为了搞反差还用一个撒旦面具挡住全脸的宫泽迟。
一袭黑色斗篷,行走间翻出猩红的内衬,戴着尖牙,脸白得像鬼一样的吸血鬼公爵装扮的于烬落。
以及一身优雅与冷酷并存的暗黑神父装扮的他自己。
连眼角两侧描绘的血泪,都是那么的精致完美。
屏幕往下拉,一张张图片夹杂着文字,映入了他的眼帘。
有自拍也有他拍,一水儿的妖魔鬼怪,群魔乱舞。
他对文字内容并不感兴趣,也不想知道那些私底下的手段。
只是单纯想看看,今晚让他等了那么久还没见到的那个人,今晚到底做了什么打扮。